(民国)1-5 易水人去 明月如霜

    题记:

    风知秋,月晓明,落花懂聚散,秃鹫闻腐栖,野火若是烧不尽,战火可否早消停,一旦生别离,遥遥是无期,他国应是自知命,放下屠刀不相欺,我知困苦不主战,忍无可忍向天祭。

    ……

    陆一帆再次睁开眼之时!

    他再一次疑惑了!

    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又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肉。

    哇靠!

    好疼!但好像也不算很疼!疼感立马消失了。

    那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可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可以死而复活?

    不会吧?

    应该只是一场梦吧!

    他带着疑问,又看了看四周,更加懵逼了,完全分不清这是在哪里!

    只见眼前是一座残破的城门,是石块堆砌而成的,外面修补着一层层的土泥巴,到处可以见到岁月留下的坑坑洼洼。

    此时!

    有几个男子挑着筐桶进了城,他们的衣服是浅灰色的棉袄,还打着各式各样的补丁。

    不看他们的话,还没发觉这里的天气这么冷!

    顿时,身穿短袖的陆一帆,开始颤颤发抖。

    随即,便赶紧跟着挑夫们往城里走去,试图找到人多的地方,取点温暖!

    可刚要进门的时候!

    对面迎来了一个身穿蒙古服的男子,他也要往城里而去,手里还牵着驮满货物的马儿和驼儿。

    陆一帆见状,赶紧让开了道,让男子先过!

    只是这松软沙土的道路,被马加驼这么一过,瞬间,尘土飞扬!

    陆一帆赶紧,一手挥舞,一手遮捂!

    不过,却已来不及!

    那一股土腥味像虫子般率先钻入了鼻腔,虽然有着发酵腐臭的味道,但似乎还伴随着一些沧桑的气息。

    进了城之后!

    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矮房子,灰旧灰旧的泥砖瓦房!

    大部分都是二层楼房,还带有一些龙饰雕刻!像是在照片里看到过的晚清房屋。

    再四处看看,偶见几个楼房是三层的,还都是洋楼,应该是仿欧建筑。

    这下!

    陆一帆更是困惑了!自己到底是到哪里了?

    一边想着,一边思考着!

    不知不觉,已走了一段路!还拐了很多弯!弄得他,都有些晕头转向。

    再回头一看!那来时之路已然无影无踪!

    可是,若要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陆一帆一片迷茫,便又四处看了看,才注意到了各个店铺的招牌,不是写着锦州米铺,就是写着锦州杂货,还有一处锦州客栈!

    它们都写着锦州二字。

    那这么看来,自己应该是来到了一个地名为锦州的地方!

    只是,这锦州会是在哪里啊!为何这里却是如此复古呢?

    恰巧!

    天空骤变,雨珠渐渐落下,洒洒点点!

    看样子,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袭!

    路上没伞的行人,都已经开始四处躲闪,顿感有些嘈杂。

    而有伞的那些人,不慌不忙地用起了手中的油纸伞。

    陆一帆也是没办法!

    本来就已经冻得发抖的样子,现在又来了一场冰雨!

    如果还不能找到取暖的地方,那估计也可以研究研究,冰棍是怎么炼成!

    陆一帆正躲在一处屋檐下!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古董轿车,正迎面驶来!

    车内坐了三个人,前排是司机,一身洋式黑色西装。

    后排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军装的男子,年纪轻轻,样貌清秀,而另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样貌看不清,被司机挡住了视线。

    等到车子经过陆一帆的时候!

    陆一帆惊呆了!

    他看清楚了,车内的女子正是郑依静,她正与那军装男嬉笑打哈!

    顿时!

    万般思绪涌上了心头!像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着。

    随即,便大声喊了句:

    “郑……”

    可还没完,坑中的水,被经过的车子卷起,溅得陆一帆满嘴都是!

    陆一帆赶紧擦抹了一脸的水渍,还“呸呸”的两声,吐去了嘴里的脏水!

    便往前追去,一直在大喊着:

    “郑依静,等等我,郑依静,是我啊!”

    可是车子的速度太快了!

    一溜烟就不见了!

    陆一帆站在纵横交错的路口,带着空洞的眼神和失落的心情,左望望,右望望!

    望穿了涌动的人群,望穿了街尾和街角,却始终未见。

    原本只是忧伤,而后加上了着急,现在又开始陷入了崩溃的泥沼!

    真的不知,上天是何意思!

    既然安排相遇,却为何又让彼此擦肩而过!

    此时的雨水,越来越急!滴落在屋檐上,哒哒作响;也越来越冷!淋在身上各处,吱吱发抖;还越来越痛!让前尘往事,咔咔回放!

    伤感,弥漫着整个锦州!

    视线,也已经模糊不清!

    呐喊,都已经破嗓!

    可她,是去了哪里?就像条平行线那样,始终找不到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