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罚

    “那阿昭是来做什么的?”

    宁怀昭抿着唇不说话。

    迟挽月知道让他总是吐露爱语着实是为难他了,便小幅度的动了动胳膊,声音可怜巴巴的和他撒娇。

    “阿昭,胳膊疼。”

    宁怀昭的眸色暗了几分。

    他不让迟挽月转身就是怕自己看见那张小脸便心软,尤其是那双盈盈一笑的眼睛,一瞧,他便狠不下心了。

    “迟挽月,你莫要与本王卖乖,今日之事,本王必要罚你。”

    说着话,他抬手抽了迟挽月束里衣的腰带,而后蒙住了迟挽月的眼睛。

    袖子一挥,殿内的烛火便亮了起来。

    迟挽月的眼睛被一块白布蒙上,正是慌乱的时候,眼前却隐约出现了几分光影。

    没了宁怀昭的桎梏,迟挽月抬手想要摘下蒙眼睛的白布,手却落入了温热的掌中。

    宁怀昭看着她,因为没了腰带的束缚,里衣松散。

    那朵海棠花开的正艳,落入了他的眼里,一点点的拨动着他脑子里的那根弦,摇摇欲坠。

    迟挽月看不见宁怀昭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方位,忍不住伸手去摸索宁怀昭的胳膊,语调里带了几分怯意:“阿昭,我看不见。”

    宁怀昭伸手拢住她的里衣,把人揽入怀里,低头看过去,声音哑了几分,带着情动。

    “阿宝今日落水,可有受凉?”

    迟挽月摇了摇头,仰着小脸看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绸布,只是看得清楚宁怀昭的脸部轮廓,却瞧不见他的五官和神情,却还是满心欢喜。

    “我没事,我的身体可好了,阿昭莫要担忧。”

    “莫要担忧?”

    宁怀昭尾调上扬,一字一顿的出口。

    迟挽月的心也跟着他的语调一跳一跳的,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便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

    宁怀昭低头,他的气息骤然逼近,惹得迟挽月的呼吸都跟着慢了几拍。

    “本王怎么听说小郡主险些丢了性命?”

    迟挽月心里一个咯噔,她怎么忘了宫里还有阿昭的眼线呢?

    她可真是瞒也瞒不住,捂也捂不严实。

    “原来阿昭是担心我呀。”

    这般说着,她抬头想去亲宁怀昭,却因为被蒙着眼睛,没亲对地方,竟然落在了宁怀昭的下巴处。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宁怀昭眼里的气似乎被这无厘头的事情给消去了几分,染上了笑意。

    迟挽月的小脸都憋红了,尴尬的只想挖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忍不住去勾宁怀昭的小手指,软绵绵的,像是乖巧的小猫一样。

    “阿昭,我什么也瞧不见,能不能不蒙眼睛啊?”

    看也看不见,也不知道宁怀昭的表情,她心里有些慌。

    “不能。”

    宁怀昭低头,衔上她的唇,声音很低,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样:“说了要罚你,今日必要让你长长记性。”

    殿内灯火明灭,两人重叠的影子打在墙面上,如同一对交颈鸳鸯。

    第二日清晨,迟挽月缓缓醒过来,意识有些模糊,脑海里涌入宁怀昭的脸,她猛然清醒了,连忙抬头去看。

    殿内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宁怀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室内的烛火已经烧了一大半,蜡泪堆砌,包裹着剩余的蜡烛。

    眨了眨眼睛,迟挽月觉得自己草率了,早知道宁怀昭来无影去无踪的,她还约在什么宫外啊?

    也不对,宫里守卫森严,若是天天来,还是有风险的。

    迟挽月自顾自的点头,昨晚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回笼,她连忙向上拉了拉袖子,嫩如葱白的手臂上留下了点点红痕。

    吓得她的困意跑的一干二净,连忙坐起身子,扯开了里衣,果然,也都是红痕。

    白皙水嫩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就像是白雪中盛开的红梅,分外惹眼。

    迟挽月的脸上漫上了一层嫣红,连耳垂都跟着红了,她羞的一下子扑在床上,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发出一声呜咽。

    昨夜的事情一点点的在脑子里变得清明,凌迟着她仅存的那一点羞耻心。

    当时,她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瞧不见,感官倒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宁怀昭一寸一寸的亲,缠绵缱绻,她意识混沌,只觉得羞耻又……舒服。

    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罚法啊。

    虽然尚无夫妻之实,可该看的该做的,一点都没少。

    迟挽月的脑袋埋得更深,腿在床上蹬了蹬。

    此时,云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迟挽月连忙抬起头,看见云雀一瘸一拐的端着铜盆走进来,连忙下了床。

    “云雀,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云雀把铜盆放下,转身看向迟挽月:“郡主,天天躺在床上,奴婢觉得自己都快废了,哪儿都不舒服,还不如干点活,忙起来就不胡思乱想了。”

    “而且,那些太医给奴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奴婢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

    打了板子,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

    知道云雀在安慰自己,迟挽月也没有拆穿她,便顺着她的话开口:“那你注意些,不要太累了。”

    “是。”

    云雀把帕子拧干,抬手递给迟挽月,她擦了擦手和脸,仰头的时候,露出了锁骨处的红痕。

    云雀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郡主,你的脖子怎么了?”

    迟挽月反射性的伸手捂住,目光闪烁,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没事,应该是虫子叮了。”

    “那奴婢去太医署拿些药膏抹一抹。”

    看着云雀转身就要离开,迟挽月连忙伸手拉住她:“不用。”

    她的反应有些过激,云雀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狐疑的看着她。

    迟挽月被看的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云雀,你快给我梳妆,我去御膳房还有事呢。”

    云雀也知道太后的事情不能怠慢,被她这么转移话题,点了点头。

    给迟挽月梳妆的时候,云雀看着镜子里的她,忍不住抱怨:“往前,您在侯府,那都是被捧着的,来了宫里以后,天天陪着聊天不说,御膳房都快成第二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