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阿言我喘不过气

    右繁霜看苏忧言乖乖坐着,给他泡了杯醒酒茶,叮嘱道:「我先去洗个澡。」

    苏忧言抬起头来看着她。

    右繁霜交代道:「我洗澡。你不要进来偷看。」

    苏忧言乖乖地点点头。

    右繁霜放心地去洗澡。

    刚刚把阿言带回来都折腾出一身汗。

    但她洗到一半,浴室就响起扭门的声音,右繁霜下意识去堵门,顺手反锁:「你干嘛,不是说不偷看吗?」

    外面响起委屈的声音,不讲道理:「我想你了。」

    苏忧言整个人靠在浴室门上,心跳清晰可闻:「我想见到你。」

    右繁霜握住门把的手一僵。

    苏忧言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失落:「我怕你跑了。」

    听得她心一软。

    右繁霜安慰道:「我不跑,阿言在外面乖乖等我好不好?」

    苏忧言不愿意:「你跑了怎么办?」

    右繁霜威胁道:「我不跑,但你要是不乖乖等我,待会儿我就不理你了。」

    苏忧言不吭声了。

    右繁霜松了一口气,赶紧洗完出去。

    出来的时候,发现苏忧言坐在浴室门口等着她,他又人高马大的,面色泛红,像是被人丢掉而茫然的大狗,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被主人不喜。

    右繁霜有点意外,她蹲下来看苏忧言:「阿言,你怎么坐在这里?」

    苏忧言抬起头看着她,像是不满又像是憋屈,但还是乖乖敷着面膜,右繁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她把面膜揭起来,耐心道:「阿言去洗个脸好不好?」

    苏忧言忽然摁住她就亲,亲她的眼睛额头嘴唇鼻子,面膜的精华液蹭得她满脸都是,差点把她扑倒在浴室门口。

    右繁霜努力维持住平衡,苏忧言紧紧抱着她,一点都不愿意松。

    右繁霜赶紧道:「阿言,我不跑,你去洗个脸好不好?」

    苏忧言把她完全裹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喝多了格外叛逆:「不行。」

    右繁霜换了个说法:「那我去洗脸。」

    苏忧言不愿意:「不好。」

    右繁霜急中生智:「那我们一起洗。」

    苏忧言抬起头来,微醺的眼睛看着她:「不骗我?」

    右繁霜认真道:「不骗你。」

    苏忧言才抱着她站起来,推开浴室门,笨拙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把她抱进去,被他这样抱着,右繁霜双脚都离地了。

    苏忧言把她抱到洗手台面前才松手。

    右繁霜终于能松口气,她连忙要站稳却歪了一下,苏忧言虽然喝醉了,稳住她的动作却很快,手紧紧搂在她肩上,搂了就不放开。

    右繁霜别了一下肩膀想避开,让他松手。

    但苏忧言纹丝不动。

    右繁霜抬头看他,他也专注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微垂,眉眼冷俊深邃,右繁霜有一刹那以为他酒醒了,试探道:「阿言?」

    苏忧言见她叫自己,就把她搂进怀里,还小心试探地亲她的嘴唇。

    右繁霜被他裹得密不透风,意识到他还没醒酒,连忙道:「阿言,我喘不过气来了。」

    苏忧言依旧抱得紧紧的,右繁霜叫了他一声:「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苏忧言才松开了她一点,但还是牵着她的手,不想她跑掉,眼睛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

    右繁霜赶紧拿毛巾浸水,给他把脸擦干净,顺手把自己的脸也擦了。

    擦了脸之后她才意识到苏忧言还没洗澡,真是个难题。

    她总不能看着他洗

    。

    要不等他酒醒了再洗。

    右繁霜拉着苏忧言出来,苏忧言一直就跟着她。

    门铃忽然响了。

    右繁霜去开门,穿着制服的物业工作人员得体笑道:「苏太太,物业这边有份调查问卷要给您,可以打扰您几分钟吗?」

    苏忧言一直牵着右繁霜,见她和别人说话,把她拽了一点回来。

    右繁霜被拉得后退,尴尬地笑了一声:「行,你先进来吧,我给你填。」

    物业工作人员脱了鞋进来。

    右繁霜走到茶几那里坐下,苏忧言就跟着她,在她旁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看她写,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物业还是第一次见苏忧言和右繁霜相处,在此之前,还以为苏忧言不近人情,工作人员忍不住道:「苏先生平时看着很有距离感,但没想到和您感情这么好。」

    难怪这么年轻又身家过人,却这么早结婚。

    右繁霜转过去看了苏忧言一眼,苏忧言一双迷离的眼睛里是暧昧不清拉扯不开的浓稠,专注地看着她,长相这样冷峻,是只属于她的狼,在她面前却像只狗。

    右繁霜像是被电了一样浑身电流乱窜,赶紧转过头继续填,不好意思地笑笑:「感情是还可以。」

    苏忧言一直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填。

    右繁霜抓紧时间把表填完,免得出丑。

    她把表递给工作人员:「好了。」

    工作人员连忙双手接过表:「就不打扰您了。」

    工作人员赶紧离开。

    人一走,苏忧言就又把右繁霜抱在怀里,右繁霜试探道:「阿言,你可以自己洗澡吗?」

    苏忧言不说话,靠在她的肩膀上。

    右繁霜想来也是,酒都没醒,怎么自己洗。

    但苏忧言忽然道:「老婆,你喜欢什么?」

    右繁霜不解。

    苏忧言抱住她,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什么?」

    右繁霜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喜欢唱歌。」

    苏忧言拉着她:「那我们去唱歌。」

    右繁霜连忙道:「现在不唱。」

    苏忧言追问:「那要什么时候唱?」

    右繁霜犹豫一下:「再过段时间吧。」

    苏忧言好像明白了什么,垂着眸认真看她:「老婆,是不是有什么阻止了你去唱歌?」

    右繁霜的语气有点低落:「我离开太久,迈出这一步对我来说很难。」

    苏忧言蹲下来,右繁霜不解也跟着他蹲下。

    他认真道:「我可以听你唱一首歌吗?」

    右繁霜僵住了,她莫名有些局促不安。

    苏忧言感觉到了她的不安,那双眼睛看着她,专注而真诚:「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我想看你高兴。」

    右繁霜无来由被那双眼睛的认真打动,却依旧迟疑:「可是……」

    苏忧言蹲着却很认真:「哪怕就唱给我听,好不好?」

    右繁霜犹豫了。

    这样小的要求,她难以拒绝。

    她站起来,苏忧言也跟着她站起来。

    她往房间里走,苏忧言就跟着。

    她坐在钢琴前,苏忧言跟着她,坐在了长凳上。

    清凌凌的旋律轻慢婉转地铺开。

    她细白的手指压在琴键上,苏忧言就乖乖地坐在她旁边看她弹琴。

    右繁霜的声音清哑微沉,

    「为什么我不爱所有的云和雪

    我偏偏爱一条大道上遥遥无期的你。」

    声音像是结霜的露

    ,浓重的云。

    苏忧言不懂她的歌词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

    右繁霜垂着眸,竭力隐藏情绪。

    「我的黎明,你何时来这里?

    我如此思念你,

    这一切都毫无道理,

    可我就是毫无道理地爱你。

    我永远隐于墨色的长夜,正如我的爱意。

    希望你看见我,却又希望你看不见我。

    一旦黎明到来,我的卑微将无所遁形。」

    苏忧言好像能从她的歌声感觉到什么。

    她陡然间的变奏之后,是如潮水般涌来的爱意和旋律:

    「黎明的陷阱我心甘情愿跳下去。

    我的光明又何时与我交际?

    霜雪的归期是冬季,可她到了思春期。」

    琴键一滑,右繁霜低着头,有些说不清的愁绪涌上来。

    她甚至没有唱完这首歌,只是唱了一个片段就戛然而止,低声道:」阿言,对不起,我唱不下去了。」

    苏忧言摇摇头,他的眼睛单纯而担忧,直视着她:「我只知道,你很难过。」

    右繁霜伸手摸他的头,把在他清醒时不敢告诉他的事情和盘托出:「因为我很清楚我们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我不提,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她写这首歌的时候,阿言刚刚回来没有多久。

    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努力把自卑而难过按下去,因为希望和他在一起的心情大过了所有。

    她好像没有自己的主心骨,能真正站在他面前不泄气。

    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有些东西抹不去。

    苏忧言眼神清澈,却一字一字说出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低。

    右繁霜一把抱住他,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你没喝醉的时候,我也能和你说这些话就好了。」

    苏忧言被抱住,也熊抱住了她,声音闷闷的:「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我喜欢你。」

    右繁霜轻声笑了:「你刚刚问我喜欢什么。」

    右繁霜举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哄他一样:「阿言,我好喜欢这只猫。」

    她跌跌撞撞一头栽进爱情的沼泽里,边上那些刺有思春病的藤蔓紧紧缠住了她,让她不知道能不能看见黎明。

    喝醉的阿言反而让她敢说出她的所有顾虑。

    右繁霜忽然想起来什么,松开他:「你等我去拿个东西。」.五

    苏忧言的视线跟着她站起来,右繁霜去拿架子上的东西,发现太高了自己拿不到。

    苏忧言忽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把她举起来。

    右繁霜吓了一跳,纤细的腰肢被苏忧言全部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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