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收网7

    皇帝拍了桌子,让人叫了太医。

    太医来了,连忙给陆泽中扎了几针,将其扎醒后又喂了药丸儿。

    硬生生让他撑着,没让他睡下去!

    “陆泽中!你还不交代吗?”

    “哼哼……哈哈哈哈!陛下都知道这么多了,罪臣说不说都没有多大区别了,”

    陆泽中索性也不跪了,他直接盘腿坐了起来,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完了才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起来。

    “我与明碗确实是在办案回京的路上相识的。

    不过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是庆王妃,她只说自己的夫君是京中小官的弟弟,并没有说那人是庆王,她说夫君在回京路上忽然失踪了,求我带她入京找夫君。

    我看着她那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小柔,又觉得她的夫君能在回京的路上失踪,想必是家里的纨绔出门在外,想要欺骗小姑娘感情的人,这姑娘上了京,找到了人,未必就能如愿做人家的少奶奶。”

    “所以你就将魔爪伸向了庆王妃?与她暗通款曲!”

    涟纯长公主怒急,喝问出来。

    “是!但也不是,白天的时候,我不过就是假意说了两句,我说‘若是入了京都,姑娘的夫君当真是不要你了,陆某的家里倒是还能住下几个人的,我家里始终只有一妻’。

    当时她倒是愣住了,我以为她会当没听懂,可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就给我送来了韭菜,陪我喝酒,喝醉了,我们之间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陆泽中你个畜生!”

    涟纯长公主又没忍住,直接开骂l。

    结果陆泽中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畜生?这又何尝不是明显的投怀送抱呢?”

    涟纯长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呢?你们就这样厮混下去了?哪怕是后来你明知道她是庆王妃以后,你也没有和她有个了断?”

    陆泽中闭闭眼,最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厮混了一路,每天耳鬓厮磨,一路到了京城,没想到在城门口的时候,我们遇上了庆王爷,他很意气风发的带着王府家丁,府中丫鬟在那里等着明碗,并且当众说她是庆王妃!

    我们都惊呆了,明碗更是喜极而泣。”

    “哼!依我看怕是惊吓得哭了吧!”

    涟纯长公主冷冷的补刀。

    陆泽中没有说不是,也没有说是。

    继续说起了后面的故事。

    明碗和庆王爷走了以后,我们过了很久才见了一次面,那次她和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她的夫君到底是王爷,我们不能再有瓜葛了。”

    “如此说来,你们是断还是没断?”

    涟纯长公主见陆泽中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于是追问了出来!

    “自然是断了的,我就算再喜欢她,再想小柔,我也不能拿我的身家性命来做赌注啊!”

    “可陆云生的他确实是你的儿子,这是事实吧?”

    涟纯长公主从凤椅上站起来,走到了陆泽中的面前,用力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狗东西,还不充实招来!”

    “咳咳咳!”

    陆泽中被踢得倒在了地上,不由连连咳嗽出声。

    “云生的事情,是我始料不及的,那次和明碗的见面,我就觉得她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多久,我就听说了她生子的事情。”

    我算了算时间,那孩子分明就是在她上京的路上怀的。

    我当时既兴奋,又忐忑,我竟然有了一个儿子,明晚他竟然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在庆王府大摆宴席,给云生庆贺的时候,我准备厚礼去了庆王府,想方设法单独见到了明碗,我问她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不承认,我说‘那孩子一算时日就不对,分明他就在我们如今的路上怀上的!他怎么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明碗回我说,‘你别忘了,我和庆王就是在回京途中走散的’!

    后来我相信了,她让我忘了她,忘了那一段过去,她的夫君是皇室宗亲,若是我们入京时候的那一段过往被人知晓,我们便就连命都没有了。

    我也知晓这其中厉害,于是便罢手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过去,多年以后我又遇上了明碗,她正带着孩子去上香,我看到了她带着的孩子云生。

    那孩子爱吃杏仁糕,我也爱吃。

    我看见那孩子吃杏仁糕的时候就怀疑了。

    于是我让人做了一份杏仁糕,我悄悄在里面加上了花生给那孩子吃。

    没多久,孩子过敏了,浑身起疹子。

    明碗吓坏了,要找做糕点的人算账,这时候我拉住了她,逼问她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承认了,后来一来二去的,我们又开始联系了起来。”

    “简直胆大包天!”

    皇帝用力一拍御桌!

    整个人都气得不成样子。

    涟纯长公主更是双手紧握成拳,好一对狗男女!

    “陛下息怒,且让他说完,我们还需要真相!”

    季友之朝着皇帝拱手道。

    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心,随后摆摆手,让季友之继续问。

    季友之点头,继续让陆泽中说下去。

    “你们一来二去的定然是出事了可对?

    我猜,你们定然是被庆王爷发现了,对吧?”

    陆泽中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就是出事了。”

    “是十三年前的春天,对吧?”

    季友之问道。

    陆泽中还是点头,“十二年前的春天,是我偷入庆王府与明碗相会,那天说来也巧,庆王爷明明已经入宫去了的,结果没想到他没到算好的时辰就回来,直接将我和明碗堵在了房里。”

    季友之:“……”这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和别人家媳妇儿偷情,竟然都不知道换地方!

    季友泽正在写的卷宗忽然觉得好烫手!

    涟纯长公主深呼吸,伸手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问:“因为你和庆王妃苟且的事情被庆王爷知道了,所以你便杀人灭口,一夜之间杀了庆王府满门?”

    涟纯长公主的声音里面,不无激动。

    如果她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早就将陆泽中给杀了好几十遍了。

    “庆王府满门不是我杀的!”

    陆泽中忽然嘶声厉吼起来。

    “我虽然和明碗藕断丝连,但那完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

    “哼!你明明是把她当成了柔贵妃的替身,还妄言说你们之间是因为感情?”

    季友之冷笑了一声道。

    “没错,我们之间就是有感情的,一开始我是真的把明碗当成了小柔,可是后来,我和她分开的那些时日,我满心满眼都是她,若非如此,我又怎会与她藕断丝连,到了后来,以至于让她命丧黄泉!”

    陆泽中说到这里,皇帝又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刚才还说庆王府的大火与你无关,现在你终于说了,她是你杀的了!”

    皇帝这话一说,陆泽中的身体就抖了一下,“不下息怒,庆王府的大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啊!”

    “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明碗因你而命丧黄泉!”

    “明碗确实是因为我而命丧黄泉,但是那大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陆泽中话说到了这里,季友之就接了话。

    “后面的事情,且让我来猜一猜!”

    季友之接了话道。

    “你之前说,你和明碗私通的时候,被入宫回来的王爷堵在了屋里,这时候,我想那一次你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走的吧?

    后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还遇上了一个人?”

    陆泽中很是惊慌的看向了季友之,这个人本来他还没觉得如何,可是现在,他听了之前季友之讲的故事,那么的严丝合缝,就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所以现在听见季友之要接着他的故事往下讲,于是他害怕了。

    看见陆泽中点头,季友之就继续往下说了。

    “我猜你遇上的那人,苦手嶙峋,头戴黑色斗笠,他很厉害,像是天上的神仙,能够杀人于无形。”

    “对也不对?”

    陆泽中猛地抬头,看向季友之。

    “你……你怎么会知道?”

    “实不相瞒,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抓到了他,李家族老,并且我们已经将人给关起来了。

    就差你的口供去审了。”

    季友之话说到这里,就感受到了涟纯长公主和皇帝,还有季友泽投来的不解目光。

    “你就给我点什么别的信息,让我能有点火去审审那个老不死的,看看他是怎么谋划着让你钻入全套的?”

    陆泽中闻言看他,眼里全是不解!

    季友之就咧嘴笑了一下,轻声问他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说你钻入了别人的套了?”

    陆泽中猛点头。

    季友之深深叹口气。

    “枉你做了一辈子的户部尚书,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有只黑手在推着你们往前走的吗?”

    陆泽中闻言不由睁大了双眼,心跳就那么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你……你此话当真?”

    陆泽中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季友之。

    “是不是真的,就要看你合不合作,要不要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了!”

    皇帝和涟纯长公主,季友泽终于对季友之刮目相看了一回。

    先不管这陆泽中是不是真的被人下了套,他先把事情说到了心坎里。

    攻为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