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仙侠篇27 恶名远扬

    三日后。

    “首座,?东西已经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曾岐山颔首,小声说。

    “那就出发。”

    “是”

    道别了掌门等一行人,?惊雷谷的巨型飞船启动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不放心这些精英弟子出行的安危,?又恰好处理完相关事宜回宗,二长老聂方圣也跟来了,?不过是隐藏在暗中,只有祁安生一人知道罢了。

    问天宗距离惊雷谷十分遥远,?可是因为传送阵的存在,?只要在附近坊市花上一大笔灵石,很快就能传送过去,综合起来,?所需时间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传送法阵的体验依旧那么让人愉快,这种感觉就像每次系统把她传送到新的剧情世界一样又恶心又眩晕。

    其他的宗门弟子也是一个个面色难看。

    到了问天宗山门,?眼疾手快的看门弟子看到那巨型飞舟上的闪电标志,便立即大声喊到,“惊雷谷到”

    一行人下了飞舟收起法器,?步入问天宗内。

    因为带队的是祁安生,?她并不认识什么其他宗门的人,?这一路即使遇到不少其他队伍,?也都没有互相寒暄,?只是沉默的跟随问天宗弟子往里面走。

    和惊雷谷的庆典不一样,?问天宗搞得似乎更加大气,?宗门内有一个独立的空间特意被用作办典礼,这种可怕的空间技术创造出了足足能容纳数万人的巨大空间。

    不愧是正道第一的宗门,手笔非同一般

    “那是惊雷谷的人怎么都这么年轻,他们没有长老来”

    “闭嘴,没看见那走在前面的是谁吗,那可是刀魔,有她在还用什么长老啊,谁敢造次这位可是一言不和就杀人的主”

    两个不知什么宗门的小修士,讨论的声音并不大,可以结丹期的耳力,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祁安生心里无语,刀魔是什么鬼外号为什么这么蠢,而且她什么时候一言不和就杀人了胡扯,全都是胡说八道

    明成正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这男子身穿一身骚气的白衣,腰间的金色缎带无风自动,他的笑容看似很绅士,实则蕴含着丝丝恶意。

    “道友这厢有礼了,寅天宗尹天风,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此一见,幸会幸会。”

    祁安生微微眯起眼,“哦原来是寅天宗的高徒啊,师兄有何贵干”

    “说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和您很有缘啊。”

    来者不善

    祁安生终于是想起来为什么尹天风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了,雷鸣之森入口,惹泞泞不高兴的差点被动手处理了的一群人,那里面带头的不就是寅天宗的尹天鸿吗

    名字都这么像,看来是亲生兄弟啊。

    果然,正题来了,“听闻惊雷谷首座嫉恶如仇,灭杀魔修无数。怎么为兄还听说,您那道侣是天魔宗的九少主这可是个对同门都绝不留手的大魔头啊。”

    祁安生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那姓方的,据说前些日子仗着修为高深,屠戮了整整一个城池的人,尸山血海,哭声一片啊,妇女幼儿都不放过手段残忍至极,简直是猪狗牲畜不如,这种人,就不应该出生惊雷谷的首座怎么可能和这种魔鬼在一起呢”

    “唰”刀尖直指尹天风的一张笑脸。

    “说够了吗”怒意不可避免的上涨,先不说方泞白不可能肆意残杀普通人,就是真做了,与这狗东西何干

    那尹天风自觉占了大义,哈哈大笑,“顾首座何必动怒呢我不过斥责了一魔道妖人,这也有错吗大家听听,我说的有错吗”

    除了寅天宗的一众弟子跟着起哄,并没有人再一同应和。

    不如说,这些敏感的修士都感受到了此刻惊雷谷首座节节攀升的气势,和隐隐的低压。

    这是动了真火。

    明成急得不行,他并不想祁安生和同为正道大宗的寅天宗在公共场合起冲突,可这什么尹天风,何止是捋虎须啊,这是在老虎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然而唯独是牵扯到那个人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敢。

    方小姐可是自家首座最大的逆鳞,唯一的软肋,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们,偶尔言语中谈及,都是一概不说什么魔道,恭敬有加,这货,是上杆子找死吧

    明成不知道怎么劝,寻安倒是气鼓鼓的,他凭什么污蔑方小姐方小姐是好人,和仙女姐姐一起救过他该死,该死

    祁安生脸色阴沉的可怕,寻常时候,便是真的动了肝火,她也能克制住自己,可是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侮辱方泞白,没有

    “道歉,或者,死。”刀尖更加逼近一步。

    一个瘦小的老人从尹天风身后走出来,面带不屑,“小辈,你惊雷谷是想和我寅天宗开战你能代表惊雷谷吗堂堂首座,就这点气度不过说了几句魔女,就要杀我宗弟子吗”

    寻安终于忍不住了,小孩从队伍里窜出来,愤怒的喊到,“你这老头好不讲理是谁先找事的你是瞎了吗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亲眼所见方小姐屠戮凡人说话要讲证据,你敢用道心起誓吗”

    “寻安,回来。”明成急忙把气喘吁吁的小孩拽回来。

    “哪来的不懂礼节的小畜生,家里长辈就是这么教你的”老头嗤笑一声,言语不善。

    祁安生懒得理这老东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少废话,道歉或者死,选吧。谁若救他,就是与我顾之蔚为敌,不死不休”

    杀机毕露的同时,身上,电光闪烁,噼里啪啦作响,威势惊人。

    尹天风终于开始慌了,那副贱兮兮的表情也收敛了三分,求救似的看向身后的老人。

    老头子见小辈这么不给面子,也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快放了我们寅天宗的弟子,事情还有余地,否则,就是你与我们寅天宗为难。”

    祁安生低声的笑,笑声逐渐加大,“哈哈,哈哈哈哈,为难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我不能代表惊雷谷,你又能代表寅天宗了”

    “你们说我什么我都不在意,但偏偏,你们要侮辱我的爱人,方泞白是魔道中人不假,可她从没做过什么屠戮一城人这种事,便是做过,又何时要你置喙”

    猪狗不如牲畜呵。

    尹天风还咬牙僵持着,祁安生再没有耐性,酝酿刀气就要出手杀人。

    “道友刀下留人我们也不是阻止你,就是这儿事,我们东道主也不好做,不如你们擂台上画押,之后公平一战,你看如何”

    来者是问天宗的现任宗主路国,这个人给祁安生的压力很大,明明表面上来看是结丹期后期左右的修为,但隐隐约约,祁安生总觉得他表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只想立刻杀了这狗东西,可到底是以惊雷谷首座身份来的,不能想如何就如何,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于是轻飘飘的看了那尹天风一眼,低声一笑,“好,路宗主的面子,晚辈怎能不给。”

    不认错,那就用命赎罪吧,为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代价。

    如果说,愤怒的凶兽露出獠牙会震慑敌人,让其胆寒,那此刻,冰冷的杀手展颜露出微笑则更令尹天风不寒而栗。

    尹天风再不覆之前的挑衅和嚣张的模样,见宗门长老都镇不住这持刀的恶客,问天宗也没有调解的意思,他终于身子一抖,跌坐在地上。

    擂台生死斗是送死斗吧

    这女人可是杀了威名赫赫的虫道人,他能打得过才有鬼

    先前敢于挑衅,不过是要给亲弟弟出口恶气,再加上宗门长辈也在,这种地方也不适合动手杀人吧

    哪里想到这凶人不按套路出牌,提刀就要杀人,长老也是废物,出手阻拦都不敢

    他尹天风可是要问鼎大道的男人,绝不能死在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是服个软而已,没什么没什么

    一边说服安慰自己,一边绷着脸道歉“顾首座,是我错了,我不该无凭无据就胡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这擂台就免了吧”

    那瘦老头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毁了毁了

    这里这么多正道中人,寅天宗的脸,都丢尽了你说你死就死了,宗门面上也好看,还能讨要个说法,这跪地求饶如何回去交代啊

    祁安生嗤笑一声,抬手,电光火石间,尹天风的一条手臂被斩落。

    再一抬手,那断臂的切口上瞬间沾染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这是五毒蛇炼制的药粉,撒在创面上,一个时辰?炔环?庖??纯谟涝恫换崛????鞘悄橇攘燃钢稚竦ぃ?纠词且?迷诔娴廊松砩系模?慌⑴⒆柚姑挥玫纳希??媒裉旆拍闵砩弦膊凰憷朔选!

    断臂重生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足以平息祁安生的愤怒,既然道歉,不杀他可以,但也不能太便宜了。

    人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没有人能为你买单。

    “今日,断你一臂,你我此次因果了结。”

    尹天风痛不欲生,表情抽搐,他狰狞的望着祁安生,捂着那伤口满头大汗,“谢顾首座”

    今日之耻,来日定当厚报尹天风的心口在滴血,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早就把祁安生千刀万剐了。

    瞥了他一眼,祁安生没有说话,带着一众弟子向问天宗里面走去。

    斩草要除根那也要看什么程度的对手,丧家之犬而已,想送死就尽管来吧。

    即使事不关己,一众围观的人也依旧感到胆寒,姓方的魔女是这可怕女人的逆鳞,这事,他们算是知道了。

    不过这伤人的方式,有些不似正道手段吧这惊雷谷年轻首座,当真是一凶人,众人纷纷暗地里给弟子传音休要招惹她,免得被一刀劈了。

    寅天宗家大业大折腾的起,他们这些小家小业的可不敢和惊雷谷作对。

    这问天宗庆典,再无什么风波,祁安生也顺利的献上了贺礼,期间,没有人再敢提天魔宗那个人的事。

    这恶名,算是传扬出去了,

    数日后,天魔宗内。

    “少主,惊雷谷首座最近几日的消息,都在这了,问天宗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寅天宗颜面尽失,现在是拼命的抹黑您和顾大人,似乎想占个大义,日后讨要个公道。”

    方泞白面无表情的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同时接过记录消息的玉简细细查看。

    “启动正道的探子,让尹天风从这个世上消失。”“是”

    挥手让手下下去了,这一年来,她在天魔宗地位越来越高,掌握的势力越来越大。

    魔道残酷,唯有自身是根本,血雨腥风中拼杀,带来的是成长和力量。

    又看了那记载相关事宜的玉简一遍,一些只为这人儿流转的情绪隐隐发酵,心口似有几分柔软。

    顾之蔚,你真是个傻子,何必为这么点小事大打出手。

    刀魔嘛,也不错呢

    眼前划过的,是那人在演武场无数次练习拔刀术,在森林的傍晚,在荒野的清晨,焚膏继晷的挥刀,劈砍,夙夜匪懈。

    呵,重点不是刀吧

    “想你了”

    话音落地,才忽然惊觉,苦笑着摇摇头,收好玉简。

    专门记载有关祁安生消息的玉简,足有十数,全都被放置放在一起,可见主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