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见心魔道出旧事
鬼界入口。
红光在天边烧的热烈, 鬼城一半黑一半红，显得更为渗人。凤渊找了个黄牛，依旧从碧落河进了城内。
这次进去, 直奔城东寻找复颜。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是这个拿出“往生”的复颜, 最有可能就是凤渊的心魔了。
这次找的黄牛比较给力，直接就将他们送到了城东的地界上。但是再往里, 无论出多少价钱，都不肯再带着他们了。
按黄牛的话讲, 城东是个有魂去、没魂回的地方, 里面处处是有能耐的大人物。
凤渊按下决心管他什么大人物, 他一定要全了自己的身体。
青澈还不甚明白凤渊为何突然决心这么大, 但不管怎么样, 凤渊肯配合他，他行事就方便多了。
他们以为即便到了城东, 想要见到复颜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没想到刚踏上城东的地界，发现这里到处贴着方向标识，都是指向复颜宅子的，简直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他。
不过想想也是, 复颜要拉拢各个鬼大王, 总得让人找到他。但是满大街都是指向他家的标识, 也太不矜持了些, 显得掉价。
“这个复颜, 是个生意人。”凤渊自己就是生意人, 因此对于生意人的头脑再清楚不过。
青澈接话“而且，是个需求量很大的商人。”那么多鬼大王每月进贡，竟然还不满足，贴这么多标识，还想着吸引更多的鬼大王给他抓活人
青澈想不明白，凤渊那般善良，怎么青愿成了奸商，复颜祸害人族难道凤渊的善良，随着金身全毁了，半点都没留存下来
两人顺着标识，很快找到了复颜的家。敲了几下门，就有个低个子小鬼过来应门。
“你们是哪里的鬼，想见复颜大人，可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这小鬼竟没瞧出他们是活人来，看来是个修为不高的。青澈答道“我们是城西过来的，本事当然有，不过要见到复颜本人才能露一手。”
小鬼不耐烦地赶人:“好大的口气，复颜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
清澈纳闷，明明复颜盼着人来寻他，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让进。他正想着，就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得无礼，有朋自远方来，欢迎还来不及呢，贵客里面来吧。”
清澈和凤渊对视一眼，凤渊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几分嫌弃，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一想，这家伙装神弄鬼，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啊。
两人跟着小鬼进了屋。院子瞧着不大，三四步就能迈完的地界，只放了几盆绿竹，看着十分清雅。
可一进了屋，瞬间换了另一种风格屋子一眼望不到头，墙壁满满当当挂着名人书法画作，密密麻麻，毫无美感可言。地面铺了厚重的金丝毯，金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清澈低声与凤渊咬耳朵:“果然是你的风格。”
凤渊怒气逼的脸都红了，恨滋滋:“我跟他没关系。”话音落，又嘟囔，“不过这里的东西我还挺喜欢。回头杀了他，把东西收走。”
清澈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货怎么可能是传说中那个善良无比的凤渊仙君分明就是个黑心肠的大坏蛋
不过这坏蛋是自己家的，再坏也只能回家自己叨叨两句罢了。
“你喜欢这些东西”那道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无限的欢愉，“这些都是在人界被毁了的名作，我在鬼界把它们都搜罗起来，这一屋子的宝贝，可以买下整个鬼界了。”
清澈面前不足一米处，凭空出现一扇门，“撕拉”一声，门开，走出一位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一头黑发用一根玉簪简单束起，他穿了一件玄色长袍，袖口镶了一圈的红宝石，领口绣着金丝，腰带上悬了块手掌大小的暖玉。
男人看到他们，歪了歪脑袋，“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来“我还说谁喜欢我这里的东西，原来是我自己。”
青澈挑眉，不打自招啊，这就承认自己是凤渊的心魔了。凤渊似乎也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快，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就轻轻拧了下青澈，示意早点动手别拖拉。
“你怎么也来了”复颜再转向青澈的时候，明显收敛了许多，带上了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柔声说，“鬼界肮脏的很，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
这位又把他当成谁了
青澈顺着话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为了来看我，不惜踏足这样污浊肮脏的地方，我真的好感动，嘤嘤嘤”复颜捂着面具，开始矫揉做作地哭起来。
凤渊忍无可忍“青澈，动手吧。”这家伙竟然是他的心魔心魔不都是痴念欲、望所化吗，他心里怎么可能住着一个娘们唧、唧的东西
“动手”复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柔弱地扶着桌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质问青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对我动手”
“你危害人族，我替天行道不对吗”青澈答道。
凤渊心道，最关键的是，你完完整整啊，兄弟
“我即便毁了轮回道，你也没说过我半句重话，怎么今天就为了几个人族，就对我提打打杀杀的，人家”
“你说什么”青澈喝问。
复颜生生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凤渊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对上青澈的目光，犹豫着点了点头。方才，这家伙说的，确实是“毁了轮回道”。
如果是心魔毁了轮回道，那还好，除掉心魔就行。但若是心魔把自己当做凤渊，把凤渊做的事情当做了自己的事，那轮回道就是凤渊毁的
轮回道是维持天道平衡的重要所在。毁掉它的罪名，魂飞魄散都不足以抵消。
“你说的都是真的”清澈问。
复颜垂着头，嘴巴一张一合，许是太过害怕了，声如蚊呐。青澈让他大声点，他发着抖越发不敢吭。
青澈只好走近他，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随时防范他偷袭。
“是真的。”青澈听见他说。
还想问问当年的情况，身后却一阵巨响，青澈迅速转身，然而凤渊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压了个结结实实，从巨石下溢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来。
原来复颜刚才只是想要骗青澈与凤渊拉开距离。
“复颜”青澈怒吼，扑上去要把巨石移开。
复颜一改方才缩头缩脑的怂态，指着巨石拍着腿哈哈大笑“我杀了凤渊，等我吞了他，我就是真正的凤渊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再嫌弃我”复颜状若疯癫，一边笑一边掉眼泪，踉踉跄跄奔着巨石而来。
青澈回身迅速扔了个结界，试图挡住复颜。这块巨石应该被施过咒，不只是凭重力压着，青澈怎么努力，也移不开这块巨石。
站在结界外，复颜并不慌着进来，反倒好整以暇地笑着“我布下的陷阱，除了我自己把破解之法告诉别人，还没人能破开。”
“你说的，那是凤渊，你不过是他的心魔罢了。”
听青澈这般说，复颜眼底闪过一抹阴厉，嘴角仍是高高翘着“他死了，我不就是凤渊了你总嫌弃我，说我是肮脏的存在，就该到鬼界这种地方来。如果凤渊死了，你还舍得嫌弃我吗”
“就算凤渊死了，你不也还是肮脏可耻的吗”青澈使出全身力气将石头往上撑起，石头一点点抬起，青澈不再搭理复颜，集中精神和石头做抗争。
眼看着石头被抬起有半臂高了，他焦急呼唤凤渊。复颜舔了舔下唇，伸手食指轻轻一勾，那石头仿佛又被下了千金重压，再次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凤渊”青澈凄声大喊。
复颜被青澈声音里的悲凄惊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青澈，忽然神色痛苦地捂住心口，扶着桌子弯腰蹲下，竟是难受得站都站不住了。
“你伤心了”他颤着音问。
青澈哪有时间理他，忙不迭地运气，准备重新将石头挪开。突然又听身后一阵巨响，墙壁上挂的书画被震得纷纷掉落。
“啧啧，力气用大了。”
青澈倏地回头，看见凤渊一脸惋惜地站在他身后。而原本复颜站着的地方，压了块大石头。复颜半个脑袋还在外面，已经一动不动。
他围着石头绕了一圈，发现这块石头特别短，只砸了复颜的上半身，从屁股开始，都露在外面。
虽然凤渊没了记忆，但凌云册他可是都吃进了脑子里。复颜自以为聪明，用的是改造过的凌云册上的陷阱咒，对于凤渊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
凤渊伸手“青澈，再给我点灵力储着，刚才那一下，我都用完了。”凤渊没有修为，青澈给他在手腕上存了些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青澈给他存了点灵力，心疼地踢了踢大石头“你别把他压坏了，还得用他的身体呢。”
凤渊十分不以为然“我就要他下、半身。”
青澈恐惧不已“你打算将他一分为二”太血腥了吧他是不是该告诉凤渊真相了
“不必一分为二，我就要他一个地方。”
“”青澈耐心说，“其实你现在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你”快死了
“别说出来。”凤渊涨红了脸，责怪地看了青澈一眼，这种事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口。
青澈莫名其妙收到一个责备的眼神，心想，又不是我让你的仙草身体寸寸断掉，怨我作甚
“你回避一下。”凤渊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青澈赶紧拦住他“你先别急，你不要割他，直接用了他的身体就行。”
凤渊还想说什么，突然听那石头底下传来幽幽的声音。
“怎么，你不嫌弃我的身体了当年你睡了天帝不肯承认，硬生生将我分离出来，说是我的罪过，怎么现在又肯接纳我这具脏污的身体了”
青澈“”
凤渊“你闭嘴，闭嘴，闭嘴你胡说，胡说，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难道睡天帝的不是你，将我分离出来的不是你”
青澈将天帝给他用来对付心魔的器灵掏出来，往凤渊手里一放，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凤渊在他身后大喊“真不是我，我心里只有你啊”然而他喊得也有几分心虚，毕竟当年的事，他此刻是半点想不起来了。
在大石头前蹲下来，凤渊挪了挪石头的位置。石头压着复颜的身体往后移了些，露出复颜那张满是血的脸来。
面具已经脱落，复颜的脸和凤渊一模一样。
“你老实交代，我当年和天帝到底什么关系”
红光在天边烧的热烈, 鬼城一半黑一半红，显得更为渗人。凤渊找了个黄牛，依旧从碧落河进了城内。
这次进去, 直奔城东寻找复颜。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是这个拿出“往生”的复颜, 最有可能就是凤渊的心魔了。
这次找的黄牛比较给力，直接就将他们送到了城东的地界上。但是再往里, 无论出多少价钱，都不肯再带着他们了。
按黄牛的话讲, 城东是个有魂去、没魂回的地方, 里面处处是有能耐的大人物。
凤渊按下决心管他什么大人物, 他一定要全了自己的身体。
青澈还不甚明白凤渊为何突然决心这么大, 但不管怎么样, 凤渊肯配合他，他行事就方便多了。
他们以为即便到了城东, 想要见到复颜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没想到刚踏上城东的地界，发现这里到处贴着方向标识，都是指向复颜宅子的，简直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他。
不过想想也是, 复颜要拉拢各个鬼大王, 总得让人找到他。但是满大街都是指向他家的标识, 也太不矜持了些, 显得掉价。
“这个复颜, 是个生意人。”凤渊自己就是生意人, 因此对于生意人的头脑再清楚不过。
青澈接话“而且，是个需求量很大的商人。”那么多鬼大王每月进贡，竟然还不满足，贴这么多标识，还想着吸引更多的鬼大王给他抓活人
青澈想不明白，凤渊那般善良，怎么青愿成了奸商，复颜祸害人族难道凤渊的善良，随着金身全毁了，半点都没留存下来
两人顺着标识，很快找到了复颜的家。敲了几下门，就有个低个子小鬼过来应门。
“你们是哪里的鬼，想见复颜大人，可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这小鬼竟没瞧出他们是活人来，看来是个修为不高的。青澈答道“我们是城西过来的，本事当然有，不过要见到复颜本人才能露一手。”
小鬼不耐烦地赶人:“好大的口气，复颜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
清澈纳闷，明明复颜盼着人来寻他，怎么到了门口反而不让进。他正想着，就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不得无礼，有朋自远方来，欢迎还来不及呢，贵客里面来吧。”
清澈和凤渊对视一眼，凤渊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几分嫌弃，莫名有些心虚。
不过一想，这家伙装神弄鬼，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啊。
两人跟着小鬼进了屋。院子瞧着不大，三四步就能迈完的地界，只放了几盆绿竹，看着十分清雅。
可一进了屋，瞬间换了另一种风格屋子一眼望不到头，墙壁满满当当挂着名人书法画作，密密麻麻，毫无美感可言。地面铺了厚重的金丝毯，金光闪的人睁不开眼。
清澈低声与凤渊咬耳朵:“果然是你的风格。”
凤渊怒气逼的脸都红了，恨滋滋:“我跟他没关系。”话音落，又嘟囔，“不过这里的东西我还挺喜欢。回头杀了他，把东西收走。”
清澈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货怎么可能是传说中那个善良无比的凤渊仙君分明就是个黑心肠的大坏蛋
不过这坏蛋是自己家的，再坏也只能回家自己叨叨两句罢了。
“你喜欢这些东西”那道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无限的欢愉，“这些都是在人界被毁了的名作，我在鬼界把它们都搜罗起来，这一屋子的宝贝，可以买下整个鬼界了。”
清澈面前不足一米处，凭空出现一扇门，“撕拉”一声，门开，走出一位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一头黑发用一根玉簪简单束起，他穿了一件玄色长袍，袖口镶了一圈的红宝石，领口绣着金丝，腰带上悬了块手掌大小的暖玉。
男人看到他们，歪了歪脑袋，“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来“我还说谁喜欢我这里的东西，原来是我自己。”
青澈挑眉，不打自招啊，这就承认自己是凤渊的心魔了。凤渊似乎也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快，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就轻轻拧了下青澈，示意早点动手别拖拉。
“你怎么也来了”复颜再转向青澈的时候，明显收敛了许多，带上了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柔声说，“鬼界肮脏的很，你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
这位又把他当成谁了
青澈顺着话说“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为了来看我，不惜踏足这样污浊肮脏的地方，我真的好感动，嘤嘤嘤”复颜捂着面具，开始矫揉做作地哭起来。
凤渊忍无可忍“青澈，动手吧。”这家伙竟然是他的心魔心魔不都是痴念欲、望所化吗，他心里怎么可能住着一个娘们唧、唧的东西
“动手”复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柔弱地扶着桌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质问青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对我动手”
“你危害人族，我替天行道不对吗”青澈答道。
凤渊心道，最关键的是，你完完整整啊，兄弟
“我即便毁了轮回道，你也没说过我半句重话，怎么今天就为了几个人族，就对我提打打杀杀的，人家”
“你说什么”青澈喝问。
复颜生生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凤渊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对上青澈的目光，犹豫着点了点头。方才，这家伙说的，确实是“毁了轮回道”。
如果是心魔毁了轮回道，那还好，除掉心魔就行。但若是心魔把自己当做凤渊，把凤渊做的事情当做了自己的事，那轮回道就是凤渊毁的
轮回道是维持天道平衡的重要所在。毁掉它的罪名，魂飞魄散都不足以抵消。
“你说的都是真的”清澈问。
复颜垂着头，嘴巴一张一合，许是太过害怕了，声如蚊呐。青澈让他大声点，他发着抖越发不敢吭。
青澈只好走近他，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随时防范他偷袭。
“是真的。”青澈听见他说。
还想问问当年的情况，身后却一阵巨响，青澈迅速转身，然而凤渊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压了个结结实实，从巨石下溢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来。
原来复颜刚才只是想要骗青澈与凤渊拉开距离。
“复颜”青澈怒吼，扑上去要把巨石移开。
复颜一改方才缩头缩脑的怂态，指着巨石拍着腿哈哈大笑“我杀了凤渊，等我吞了他，我就是真正的凤渊了。”
“从此以后，谁也不能再嫌弃我”复颜状若疯癫，一边笑一边掉眼泪，踉踉跄跄奔着巨石而来。
青澈回身迅速扔了个结界，试图挡住复颜。这块巨石应该被施过咒，不只是凭重力压着，青澈怎么努力，也移不开这块巨石。
站在结界外，复颜并不慌着进来，反倒好整以暇地笑着“我布下的陷阱，除了我自己把破解之法告诉别人，还没人能破开。”
“你说的，那是凤渊，你不过是他的心魔罢了。”
听青澈这般说，复颜眼底闪过一抹阴厉，嘴角仍是高高翘着“他死了，我不就是凤渊了你总嫌弃我，说我是肮脏的存在，就该到鬼界这种地方来。如果凤渊死了，你还舍得嫌弃我吗”
“就算凤渊死了，你不也还是肮脏可耻的吗”青澈使出全身力气将石头往上撑起，石头一点点抬起，青澈不再搭理复颜，集中精神和石头做抗争。
眼看着石头被抬起有半臂高了，他焦急呼唤凤渊。复颜舔了舔下唇，伸手食指轻轻一勾，那石头仿佛又被下了千金重压，再次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凤渊”青澈凄声大喊。
复颜被青澈声音里的悲凄惊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青澈，忽然神色痛苦地捂住心口，扶着桌子弯腰蹲下，竟是难受得站都站不住了。
“你伤心了”他颤着音问。
青澈哪有时间理他，忙不迭地运气，准备重新将石头挪开。突然又听身后一阵巨响，墙壁上挂的书画被震得纷纷掉落。
“啧啧，力气用大了。”
青澈倏地回头，看见凤渊一脸惋惜地站在他身后。而原本复颜站着的地方，压了块大石头。复颜半个脑袋还在外面，已经一动不动。
他围着石头绕了一圈，发现这块石头特别短，只砸了复颜的上半身，从屁股开始，都露在外面。
虽然凤渊没了记忆，但凌云册他可是都吃进了脑子里。复颜自以为聪明，用的是改造过的凌云册上的陷阱咒，对于凤渊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
凤渊伸手“青澈，再给我点灵力储着，刚才那一下，我都用完了。”凤渊没有修为，青澈给他在手腕上存了些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青澈给他存了点灵力，心疼地踢了踢大石头“你别把他压坏了，还得用他的身体呢。”
凤渊十分不以为然“我就要他下、半身。”
青澈恐惧不已“你打算将他一分为二”太血腥了吧他是不是该告诉凤渊真相了
“不必一分为二，我就要他一个地方。”
“”青澈耐心说，“其实你现在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你”快死了
“别说出来。”凤渊涨红了脸，责怪地看了青澈一眼，这种事知道就好，不要说出口。
青澈莫名其妙收到一个责备的眼神，心想，又不是我让你的仙草身体寸寸断掉，怨我作甚
“你回避一下。”凤渊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
青澈赶紧拦住他“你先别急，你不要割他，直接用了他的身体就行。”
凤渊还想说什么，突然听那石头底下传来幽幽的声音。
“怎么，你不嫌弃我的身体了当年你睡了天帝不肯承认，硬生生将我分离出来，说是我的罪过，怎么现在又肯接纳我这具脏污的身体了”
青澈“”
凤渊“你闭嘴，闭嘴，闭嘴你胡说，胡说，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难道睡天帝的不是你，将我分离出来的不是你”
青澈将天帝给他用来对付心魔的器灵掏出来，往凤渊手里一放，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凤渊在他身后大喊“真不是我，我心里只有你啊”然而他喊得也有几分心虚，毕竟当年的事，他此刻是半点想不起来了。
在大石头前蹲下来，凤渊挪了挪石头的位置。石头压着复颜的身体往后移了些，露出复颜那张满是血的脸来。
面具已经脱落，复颜的脸和凤渊一模一样。
“你老实交代，我当年和天帝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