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贾母:敢情你刚才都在装!

    一行人来到正堂前,发现来人正是大明宫的戴权戴总管。

    虽说刚才王熙凤分析的头头是道,可,谁知道太上皇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所以,一个个心里头都在打鼓,就跟等待判决通知一般。

    惯例一阵寒暄之后,戴权站在前面宣读上皇口谕。

    内容不少,具体全文,作者不会也懒得借鉴。

    总结一下吧,主要有三件事。

    第一,上皇念在先荣国公曾有功于朝廷的份上,对于荣府之人是否真存在对上皇不恭等事,不予计较。

    但,下不为例,责荣府众人好生反省!

    第二,天宝大将军是受害者,堂堂当朝正二品大员受委屈了,必须得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故而,兴儿这个“罪魁祸首”必须得拿出来杀鸡儆猴,给天宝大将军出气!

    第三,荣府之人必须要向天宝大将军当面赔礼道歉,并获得其谅解!

    贾府众人当场哑然:张安莫非是太上皇私生子不成,怎能如此受宠?

    按说该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可这口谕中全是贾府的错,这不是偏爱是什么?

    明面上看,太上皇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并没有惩罚贾府的主子,但是只要细想就知道问题所在。

    第一,太上皇虽然解除了荣府最大的担心(对上皇不恭等罪),但却吩咐下不为例,还让反省。

    这就是关键点啦。

    这分明是指太上皇相信了张安的诬告,但凭着先荣国公留下的情分,太上皇不予追究罢了。

    最重要的是后面两句话,下不为例,好生反省。

    意思就是上皇心中对荣府打脸上皇一事仍然有些芥蒂,之前的事也就罢了,要是以后再出点什么漏子,去求他也没用。

    这就相当于堵了贾母这个超品诰命的嘴。

    上皇:朕都已经念在先荣国公的份上放过你们一马,你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事,你还有脸再来求朕,真当贾代善在朕心里有多重要?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来讲,贾家失去了最重要的护身符。

    第二,虽然只是处罚兴儿这个奴才,看似只是抓小放大,可实际上呢,这是在打荣府的脸呢。

    太上皇的潜在意思是,你们连自家的奴才都管不好,那就让朕替你们管教!

    试问,你的脸上有光吗?

    以上两点加起来,代表着荣府已经初步失去了太上皇的圣眷,代表着荣府已经落魄了,代表着阴影里的风向已经开始转变。

    这才是最为致命的地方!

    此事一旦传出去,以前那些人脉交情,现在还能有多少用,谁也说不清呢。

    不过,太上皇也不是全然不给贾府一点机会。

    这不就有了第三点,明面上是要荣府低头认错,但实际上呢,上皇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跟朕的天宝大将军处好关系,那就都不是事儿!

    可惜,并没有多少人能听懂这口谕的隐藏含义。

    戴权念完口谕,这才笑嘻嘻地说道:“老太君,您看,上皇口谕已经传达完毕,您府上的那位奴才,现在该交出来了吧?”

    “杂家还等着验收,好回宫复命呢。”

    戴权这是逼着贾母要当场自扇贾家的脸呢,可,她又能如何呢?

    贾母可不敢有任何不满,反而恭敬地说道:“劳烦戴总管您稍等片刻。”

    戴权示意没关系后,贾母才一脸难看地吩咐道:“来人啊,去,将兴儿那狗奴才给带过来,把嘴给老身堵了。”

    当下便有人领命前去,不多时,兴儿被堵了嘴捆着拖了过来。

    贾母在戴权戏谑的目光下,冷冷地说道:“兴儿这个狗奴才,仗着府里的势,在外面嚣张跋扈,得罪了贵人,还给咱们府里惹下祸事,罪不可赦,尔等一定要谨记这个教训!”

    “但凡再有此种荣府门风之人,一概按照兴儿的例子来办。”

    “来人,给老身打,重重地打,不用停!”

    不用停,这就代表着打死了事。

    兴儿闻言,吓得两条裤腿全湿,地上流出一滩黄水。

    然而,任凭他如何挣扎,如何瞪目,如何想说话,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

    荣国府多久没有天使驾临了,好不容易来一回,本以为是皇恩再次眷顾,结果居然是批评处分的通知。

    就问,谁还敢怠慢?

    当家的几个主子都在气头上,旁边又有宫里的人在一旁观看,故而打板子的人生怕被殃及池鱼,用力狠了些,三五板子的功夫,兴儿就已经只剩下抽搐,眼睛都快翻白了呢。

    又是十几下板子过去,见兴儿没啥动静,这才有人上前查看。

    “回老太太,人已经死了。”

    “哼,拉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另外,这狗奴才死不足惜,他的老子娘什么的都给发卖出去,免得再给府里招灾。”

    “喏。”

    这时,戴权才上前说道:“老太君,赦公,政公,事已了,杂家该回宫向上皇复命了,告辞。”

    “戴总管,难得来一趟,还请稍待片刻,坐下喝杯茶水歇歇再走吧。”

    摸了摸贾赦偷偷塞进手里的银票,戴权笑道:“不敢不敢,贾将军有事不妨直言,杂家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还请不要强求啊。”

    贾赦讪讪一笑道:“那个,我府上是想去天宝大将军府赔礼道歉,可,不知大将军何时迁入新家?”

    明白了,原来是这事啊。

    戴权微微笑道:“杂家办事当然是又快又好,天宝大将军明日便迁入大将军府。”

    再次寒暄几句,送走戴权后,一行人又返回荣庆堂。

    此时,除了先前人等外,大太太,二太太,连同薛家太太都到齐了。

    至于众书友心念念的大脸宝等人,小屁孩嘛,哪有他们的事,自个儿玩去。

    “母亲,太上皇这口谕?”贾政还是有点琢磨不透。

    明明上皇都不追究了,为何还要打荣府的脸呢?

    居然让他们去给一个不通文墨的幸进之徒赔礼道歉,荣府还要不要脸了?

    然而,贾母如何肯将其中内情诉说出来,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灭自家威风么?

    贾母没理会贾政的问话,反而是看向薛家太太,说道:“姨太太,今儿这事让你看笑话了。”

    薛姨妈急忙摆摆手道:“不不,老太太说哪里的话。”

    “说起来,我家那孽障说话做事鲁莽的很,倒是连累了贵府,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以退为进?

    呵呵。

    贾母微微摇头道:“哎,大家就都别互相往自个儿身上揽事了,都是亲戚,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按说这事儿本该由我家一力承担,可刚才太上皇的口谕,你也听见了,贾府这次是自身难保。”

    “要是薛家没点表示的话,恐怕是不太方便啊。”

    “毕竟虽然上皇的口谕中没提到薛家,可别忘了,那位天宝大将军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呢,要是被他惦记上,哎...”

    薛姨妈苦笑道:“老太太,虽然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但在这个事上还是心里有数的。”

    “不知老太太有什么章程没,只要能保住薛家,不给薛家招惹是非,我全都照办。”

    哼,这么点事就扯到要保住薛家,真是,家里没个顶梁柱就是不行啊!

    贾母朝王熙凤眼神示意一下,王熙凤便走上前去,低声叙说起来。

    一听到赔礼只是这么简单,薛姨妈有些放心不下。

    “老太太,凤丫头已经跟我说了这赔礼的事情,只是,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emmm,你们荣国府牛啤,太上皇都给你们面子,但我薛家不一样啊,我们可不敢以同样的态度对待那位新贵。

    “正好来前,我薛家在神都的一个管事来报,其曾与那大将军打过交道,跟我说起过这人的性子。”

    “要不,这次薛家的赔礼除了先前说的之外,我薛家再添点各地的土特产,以及五万两银子,算是薛家的一点心意?”

    贾母:敢情你刚才都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