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这是怎么回事(二)

    叶都头知道事情非常严重。

    为什么说非常严重?

    叶都头担心他妹妹。

    如果郎兴说的是实话,妹妹真让郎兴放走沙虎,妹妹有责任。

    ……

    叶都头瞪了郎兴一眼。

    叶都头说:“你怎么这么饭桶?八夫人只是一个女人,她说不让抓就不抓,太饭桶了。”

    叶都头埋怨郎兴当时不该放走沙虎

    郎兴也心里委屈。

    郎兴心说:当时我想强抓,可八夫人的武功厉害,我……。

    郎兴心说:我还是别说了,我说当时我想强抓,八夫人拿刀警告我,八夫人把我的衣服扣斩落,我一害怕我不抓了,更丢人。

    叶都头训斥郎兴。

    郎兴只好在那里听着。

    ……

    郎兴走后,叶都头在那里想。

    叶都头心想:

    怎么办?

    去见县太爷,把那事告诉县太爷?

    不行。

    把那事告诉县太爷,县太爷一动怒,妹妹有蹲监坐狱的可能。

    最后叶都头一想:我先问问我妹妹,看看我妹妹怎么说?

    叶都头的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先问问我妹妹有没有那么回事,如果是郎兴胡说八道,我找郎兴,如果那事是真的,我再想法。

    叶都头不大相信郎兴的话的真的。

    叶都头心想:我妹妹是县太爷夫人,我妹妹不疯不傻,我妹妹不可能干那事。

    ……

    天太晚了,妹妹是女的,这时候不便找妹妹。

    叶都头想阴天找妹妹。

    ……

    第二天巳时,叶都头去见妹妹。

    巳时就是上午十点来钟。

    叶都头怎么选这个时间点见妹妹?

    这个时间点县太爷不在家,可以和妹妹单独说话。

    ……

    叶都头到了妹妹家里,他见到妹妹了。

    妹妹的家,叶都头不常来。

    八夫人见哥哥来,她就知道有事。

    八夫人问:“哥,有事吗?”

    叶都头说:“妹妹,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我一直在家。”

    “是一直在家吗?”

    “是啊。”

    “是?”

    “哥,有事吗?”

    “昨天晚上,郎兴找我去了,他说他遇上杀人犯沙虎,他正想抓杀人犯沙虎,你到了,你不让他抓。”

    “他胡说八道。他陷害我。”

    “我再问你一遍,昨天晚上你真没干那事吗?”

    “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是县太爷的夫人,我对罪犯恨之入骨,我见到罪犯我都想抓,我能阻拦官人抓罪犯吗?你再想想,我是县太爷的夫人,县太爷的夫人能黑更半夜到处跑吗?”

    “我猜也是郎兴胡说八道。”

    “这个郎兴,恨死我了。”

    “郎兴实在可恶。”

    “郎兴陷害你我兄妹,不是头上的虱子阴摆着吗?你是正都头,他是副都头,他想把你挤了,他做正都头。”

    “这个郎兴,我饶不了他。”

    “不光郎兴,还有那个令狐寿。令狐寿也是想把你挤了,他做正都头。”

    “对。还有令狐寿。”

    ……

    八夫人听说“郎兴陷害她”,她气坏了。

    叶都头在她那里的时候,她没怎么发作。

    叶都头走后,她提着刀去找郎兴。

    ……

    八夫人不同于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谁招惹她,别的女人只知道向别人诉委屈。

    八夫人不同。

    八夫人是,谁招惹她,她瞪眼杀人

    八夫人比叶都头脾气都爆。

    遇上这样的事,叶都头想的是,纵然郎兴不对,郎兴“罪不至死”,以后想法应对也就是了。

    遇上这样的事,八夫人想的是,你犯我一尺,我犯你一丈。

    八夫人正好和别人相反,别人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八夫人是,你犯我一尺,我犯你一丈。

    ……

    八夫人提着刀去找郎兴。

    很快,她来到郎兴的住处。

    郎兴正好在屋。

    ……

    郎兴刚睡醒。

    都巳时了,郎兴怎么才睡醒?

    昨天晚上气得他一宿没睡,天亮了他才把眼睛闭上。

    所以他才醒。

    ……

    昨天晚上郎兴回来后,他一直生气。

    郎兴心说:这是什么事!妹妹不让我抓沙虎,哥哥怪我不抓沙虎。他们兄妹一个说不抓沙虎对,一个说抓沙虎对。我抓沙虎,妹妹要杀我;我不抓沙虎,哥哥还训斥我。气死我了。

    ……

    郎兴刚醒,他还没来得及吃饭,八夫人到了。

    八夫人“咣”地一脚把郎兴的房门踢开。

    八夫人用刀一指郎兴。

    八夫人说:“郎兴,你好大的胆子。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我哥哥面前说什么了?”

    郎兴比八夫人还委屈。

    郎兴真想提刀把八夫人杀了。

    但是,他一想八夫人是县太爷的夫人,他没敢。

    郎兴确实不敢。

    就昨天晚上“八夫人拿刀斩掉他衣服扣”来看,八夫人比他武功高,真拉刀杀八夫人,恐怕不但杀不了八夫人,他还够呛。

    打也打不过八夫人,也没八夫人地位高,只能跟八夫人讲理。

    郎兴压了压心火。

    郎兴说:“八夫人,你可不能不讲理啊?昨天晚上我要抓沙虎,不是你不让我抓沙虎的吗?”

    八夫人说:“好啊,还敢这么说!”

    八夫人说着,举刀就劈郎兴。

    郎兴见八夫人的刀来了,急忙躲闪。

    “噹。”

    八夫人的刀正砍郎兴的桌子上。

    八夫人由于用力太猛,她的刀砍桌子上拔不出来了。

    ……

    八夫人这次用刀砍郎兴,可比上次用刀砍令狐寿用得力大。

    上次她用刀砍令狐寿,是她第一次用刀砍人,她多少有些胆怯,也是不管怎么说她是女人,女人心软,她没怎么下死手。

    这次不同。

    上次有过那么一回,这次她不那么胆怯了,她这次的火也比上次大多。

    ……

    八夫人这次的火比上次大?

    对。

    上次令狐寿说他让令狐寿放走沙伯老、沙虎,是潘世人让令狐寿杀沙伯老,潘世人不是官,潘世人说的话不是法律,令狐寿说她让令狐寿放走沙伯老、沙虎差点,就算有沙伯老和老太太议论衙门官人的事也差点,说衙门官人坏话的是老太太不是沙伯老,沙伯老只是旁听,沙伯老罪过小,说她让人放走沙伯老、沙虎,她的罪过就小。

    这次不同,这次是沙虎真杀了人,是县太爷命令衙门官人抓沙虎。

    县太爷命令衙门官人抓沙虎,你说我让你把沙虎放了,县太爷能饶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