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个一个解决

    桂思安直到被扔进狭窄的房间里,才知道飞舟上竟然也有专门关押犯事弟子的地方。

    他脑中闹哄哄一片,对于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落得这样的处境,可谓是一片茫然。

    确切的说,他心中隐隐明白,但脑子里不敢置信,以至于难以面对现实。

    牢房门锁落下,咔哒的响声终于将他从那种迷惘的状态之中震醒。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从外面的长廊上响起,接近了他所在的地方。

    影子投下,有人站在了他的牢房门外。

    桂思安心头一跳,倏地抬起头,仓促又艰涩地开口:“峰主!不是我,不是我——”

    他止住了焦灼的话语,脸上满是愣怔。

    昏黄的烛火之下,站在门口的那人并不是靳白妤。

    “赵,赵师兄!”桂思安恍惚了一瞬,才像是辨认出来来人是谁一般,急急道,“赵师兄,你快去帮我跟峰主解释清楚,不是我,我不想那么做的,不是我!”

    他扑到到拦住他的锁链上,试图去够赵碎玉的袍角。

    “赵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你快去告诉峰主,都是即墨云然,是即墨云然故意陷害我!!”

    半张脸庞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向前一步,在他的脸暴露在昏暗光线下的刹那,赵碎玉敛起脸上的冷淡与嘲讽,语气温和地安慰桂思安。

    “师弟,你先别着急,你先冷静下来,来,跟师兄一起深呼吸——冷静下来——”

    直到桂思安的呼吸频率慢慢平稳下来之后,他才微微蹙起眉,轻叹一口气:“师弟,现在你事无巨细地将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记得,一定要将你记得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否则我没办法帮你。”

    桂思安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盯着赵碎玉。

    “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自己在靳白妤房间中所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赵碎玉。

    这过程并不漫长,虽然在桂思安讲述的过程中,一度痛苦到仿佛度过了一生,但实际上它空泛的内容仅仅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说完了。

    周遭安静了片刻。

    随即赵碎玉皱着眉头,用一种疑惑地语气道:“师弟,你方才数次说你并不想用剑的,那为什么——你的剑会出手呢?”

    “我,我也不知道,”桂思安迷茫地眨了眨眼,顺着赵碎玉的引导,一点点回忆道,“我只是,我只是想用剑柄教训他一下,即墨云然的身体太差了,又没有灵力,我当然不会用剑对付他,我没那么蠢——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峰主进来的那时候,我的剑就好像不受控制的出手了。”

    他说着,又感觉这话似乎有点承认了自己的罪,连忙又为自己找补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当时我太过愤怒吧,即墨云然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怀疑他一开始就想故意陷害我,所以才说那些话激怒我。”

    是啊,结果你还不是没脑子的被他得逞了,赵碎玉心下讥讽地想,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

    若是桂思安此刻足够冷静,就能从他并没有仔细掩饰的眼神中看出这种不屑。

    但桂思安此刻太惊恐了,他并没有多好的家世背景,若是靳白妤真的被即墨云然挑拨成功,厌弃了他,就算她不要他的命,回到家族之后他也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

    “师兄,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我同师兄的关系一直不错!”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赵碎玉,咽了咽口水,“还有峰主——峰主一定只是一时被即墨云然所哄骗,除了即墨云然那个贱人之外,峰主见的最多的就是我了,只要师兄你帮我,我一定能重新得到峰主的宠幸,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倾尽一切报答师兄的!”

    赵碎玉瞳底闪过一抹暗色。

    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极快地将自己的表情掩盖的滴水不漏。

    沉吟片刻,赵碎玉挑了挑眉:“你说,当时离歌也跟你在一起?”

    “是啊,当时即墨云然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比我还难看,”桂思安有些嫉妒地道,“只是——”

    只是离歌竟然控制住了。

    若是当时他也没冷静下来就好了,桂思安想,说不得这时在这里的就是离歌!

    赵碎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师弟,我有个想法,可能不太好,但,我觉得这话要是瞒着你或许更不好。”

    “师兄,你想到了什么?你只管说便是,反正我的处境也不可能更糟了。”

    赵碎玉缓缓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时真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用剑。”

    桂思安茫然了一秒:“师兄……”

    赵碎玉语带暗示的意味:“当时离歌跟你的距离——并不远吧?”

    桂思安猛地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惊怒与怨恨!

    和煦的风吹得屋内的烛火微晃。

    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拢上烛火,片刻后,烛火又似之前一般稳定,火势还大了不少。

    靳白妤回过身,望向不远处榻上之人。

    转身的同时她轻轻抬袖,屋内那一缕肆意飘散的细风瞬间消散。

    温度渐渐升起。

    她精致的眉间带着些审视,安静地凝视着那人的眉眼。

    终于,被长久看着的人像是终于觉察到她的视线一般,微微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点迷茫地看向靳白妤。

    “峰主,咳咳,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好点。”靳白妤随口敷衍着,视线从即墨云然的脸上往下滑,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即墨云然穿的并不齐整——毕竟他这几天不是在受伤就是又一次受伤,加之他那副无法承载灵力的身体也不能使用灵药,时不时就需要包扎上药,所以隐隐露出些许白净的胸膛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即墨云然轻咳两声,眨了眨眼:“我若是没有好转怎么对得起峰主你的日夜照顾。”

    “嗯。”

    靳白妤点点头,视线依旧胶着在那一缕白净的肌肤上。

    直到即墨云然有些羞恼地道:“峰主,你还满意您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