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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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去死吧!」说话的声音是道年轻的男声,不屑至极:「说的好像你敢死一样,你要是死了,我清明回来给你上坟!」

    屋子里,女人惨烈的哭泣声随之而来,带着说不出的痛苦:「我这一辈子!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

    施意愣愣的听着,做不出反应。

    反锁的门突然被打开,带着劲风一般的力道,扑面而来,眼看着门就要砸在施意的脸上,手臂被握住,施意踉跄地后退一步,被沈荡稳稳扶住。

    「哪来的疯女人?站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年轻的男人走出来,先是看见了施意的裙角,他不耐烦的抬眸,下一刻看见施意的脸,脸上的不耐烦都变成了惊艳和垂涎:「好美...」

    「再看一眼,把你的眼珠子剜出来。」沈荡声线冰冷,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看着男人蠢笨无比的表情,将施意往自己身后带,气势极强极压迫。

    男人这才发现沈荡的存在,他原本想要反唇相讥的,看见沈荡的脸之后,默默的闭上了嘴。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而施意只是看着晃晃悠悠的门,神情难以形容。

    这就是自己儿时住的地方吗?这个地方,没有给她任何的温情,反而让她养成了事事察言观色的习惯。

    施意承认,自己被施家收养的这些年,几乎从未思念过房间里的女人,可是当她真的站在这里,感受着她平日里的生活,竟还是会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施意觉得自己很可笑,这里的人何曾在意过她?

    女人在嚎啕大哭之后,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一出现,就让施意吓了一跳。

    她看起来真的太沧桑了,眼神空洞,表情憔悴,一点都不像只有五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妪。

    女人比她的儿子聪明许多,看着沈荡气质不凡,施意又是金尊玉贵的模样,便猜出他们不是普通人,小心翼翼地说:「二位是来找人的?我儿子明超蠢,年纪也小,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真的对不起。」qs

    「你说这些干什么?说的我好像很蠢一样!」明超不悦地看着女人,带着不服气的意味,不屑一顾地说:「他们不过就是两个穿的比我们好点的人,你有必要这么点头哈腰的吗?跟条狗一样!」

    明超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言辞恶毒的嘲讽女人,女人先是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意识到施意他们在场,脸上才有了羞恼:「臭小子,胡说什么!」

    「你不就是活得像狗一样吗?」明超没有想到女人还会反抗他,毕竟是年纪轻,顿时就觉得自己没了面子,反唇相讥:「你这些年不就是被我爸像狗一样呼来喝去吗!我爸扇你耳光的时候,也没见你生气!」

    女人气得拿起了一旁的扫把,作势就要打他。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施意木然地听着,终于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闹剧:「我回来了。」

    女人拿着扫把的手一僵,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看着施意,「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回来了,」施意顿了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女人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子是谁,她手中的扫把颤了颤,直接掉在了地上,双唇止不住的颤抖,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哑声道:「明意?」

    明超恍然大悟,指着施意说:「这就是被你卖掉的那个姐姐?」

    他话音刚落,就被沈荡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尘土微扬,男人痛得龇牙咧嘴,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说:「你..你凭什么打我!」

    沈荡面

    无表情,完全就是陈述事实,「你再继续乱说话,我会让人拔掉你的舌头。」

    「明超!不要再说了!」女人急了,连忙阻止。

    她又看向施意,哀求道:「明意!明意!明超可是你的弟弟,你不能让你男朋友伤害他!」

    施意乍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红,她笑笑,强忍住心中的酸楚,低声道:「他是我的丈夫,不是男朋友,至于明意,这个名字早就不属于我了,您还是叫我沈太太吧。」

    沈荡看着施意,眼神中沾染了心疼,越发的幽暗。

    而这话落在女人的耳中,显然就是示威和警告,她无措地看着施意,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些事想问问您,方便的话,我们进去谈。」

    施意说完,明显看见女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雪上加霜。

    而明超也终于识趣的用手撑着地往后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现场。

    房间内,简陋的家具陈设数十年如一日,除了更添老旧沧桑,没有任何变化。

    沈荡将外套脱下来,铺在开裂的凳子上,制止了想要直接坐下的施意,低声道:「脏,垫着点。」

    声音清晰冷静,成功让女人拘谨的表情更添无措。

    她尴尬的笑笑,道:「这些家具一直没有换过,是有些脏了。」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施家给了您很大一笔钱。「施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平静从容:「那些钱呢?怎么都没了?」

    「明超的爸爸不是一直都....」女人难堪的闭了闭嘴,看着施意,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一直都好赌吗?钱都输完啦!」

    施意听完,眉眼低垂,没有说什么。

    热水壶在炉子上嗡嗡作响,女人佝偻着背,将茶壶取了下来,给施意斟茶:「你一路过来渴了吧?喝点水吧?」

    「不用了。」施意手抚过开裂的桌子,轻声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有几句话想要问,您放心,我问完就走。」

    女人局促地放下茶壶,小心翼翼的看着施意,带着不安,手放在双腿上,弯着腰坐下,「沈太太...想要问什么?」

    「你当年是在什么地方捡到我的?」

    太直白的问题,女人不安的看着施意,「你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