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212.南方贸易

    奥尔梅多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麻布外衣……谁都看得出是伪装,仪态端正,像是一位骑士。说话的口音带着不属于北境和中土的口音。要么从东边过来,要么……来自南方。

    “你和卫兵说想要和自由城贸易?”

    “我是德维尔·钢铎,钢铎领的继承人,我在自由城发现许多感兴趣的事物。”

    “请坐。”

    自由城的贸易仅限于奥比里斯海峡两岸的中土,奥尔梅多意识到这是个插足南方的契机。

    只是这位自称钢铎领继承人的年轻人感兴趣的不是魔法影像和魔法报纸,而是北边的骷髅农夫。”

    奥尔梅多想了想,拒绝了他,借口取东西来到办公室。

    “为什么不卖给他骷髅农夫?”英格丽特以为是不值钱——没人会花几十金币买一个只会种田的骷髅,而卖几金币又赚不到多少钱——一百个骷髅农民才值几百金币。

    “微风城失去农夫会怎么办?”奥尔梅多问她。

    “失去农夫……”英格丽特闭上嘴,想到奥尔梅多问的其实是“骷髅农夫代替人类农夫,失去工作的农夫怎么办。”

    “他们会找其他工作……但城里没那么多活儿,他们会无所事事在街上游荡……”英格丽特皱起了眉,“但他已经看见骷髅农夫了,他们迟早会学过去。”

    骷髅农夫没什么技术壁垒。放在动荡之年以前一个牧师就能做到,现在也只是几个死灵法师花费几天的事。

    “起码我们不会成为这一切的开端。”

    就和苏珊纺纱机一样,生产的提升总要付出代价。

    安南把自由城交给了自己,奥尔梅多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给我世界上最诚实的人的一句话,我就能从中找到理由绞死他……”英格丽特默念起一句话,它的意思是只要想针对一个人,什么都能成为借口。

    “奥尔梅多大人,我有一个主意。”

    几分钟后,奥尔梅多回到会客厅。

    “你听说过魔法火枪和魔法火炮吗?”

    “那是什么?”年轻人好奇地问。

    英格丽特随后拿着魔法石进来:“这是我们的战地记者伊芙琳记录的影像。”

    两段魔法影像分别是魔法火枪对皮甲木靶,魔法火炮对板甲木靶的伤害。前者被打得千疮百孔,后者直接四分五裂。

    “它们学习简单,价格低廉,而且普通人就能使用。”

    德维尔·钢铎露出一幅感兴趣的神态:“它们也出售吗?”

    “嗯,它们和骷髅农夫绑定销售。”

    这是英格丽特想到的办法。

    对于自由城,他们卖出了双份的货物,得到更多利益。而对于钢铎农民。他们离开了农田,成为了待遇更好的士兵。

    “我能亲眼看一次吗?”

    “当然。”

    为了证明魔法火枪的威力,奥尔梅多找来了漂在海湾上的法斯特,让他换上板甲,持着一副精铁盾,充当靶子。

    “为什么是我!”

    “你是自由城唯一的精英战士。”奥尔梅多说。

    当着德维尔·钢铎的面,预备役点燃引线。他学着奥尔梅多的模样捂住耳朵,接着,一道沉闷的轰鸣,地面沙砾震颤了一下,一道残影裹挟着呼啸声射向三十码外全副武装的法斯特。

    没有什么僵持,摆出防守姿态的法斯特被瞬间掀飞出去,精钢盾脱手飞出十几米远。

    预备役火枪兵们紧张地跑过去。和疯狗大公的战争时,他们能猜出魔法火炮对精英持盾战士的大概威力,但这是第一次让精英战士直面。

    火枪兵捡回了精钢盾,正面盾牌呈现一道凹陷进去的弧形。

    法斯特展示鲜血淋漓,还在颤抖的双手:“没有那面盾我已经死了。”

    板甲?在威力堪比火球术的魔法火炮面前一点用没有。

    德维尔·钢铎是年轻人。就像他没法抵御魅魔的诱惑,看见魔法火炮威力的他也没法伪装不在乎。

    一名精英法师一天只能释放一到三次火球术,但魔法火炮在损坏之前一天能发射几十次……

    “魔法火炮两百金币一架,我先要十架,再给我三百只骷髅农夫怎么样?”

    奥尔梅多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们卖给奥洛克夫人的魔法火炮才60金币一架。

    “两百二十金币。”以为价格开低了的德维尔·钢铎说,一副“快点拿走我的钱”的神情。

    “还是两百金币吧,我觉得我们能进行长期的贸易。”

    德维尔·钢铎一副感激的神情:“当然!”

    接下来的一整天,德维尔·钢铎代表钢铎领和奥尔梅多签约了贸易条款,除了魔法火枪、魔法火炮、骷髅农民,还有一些当地特产的交易,以及自由城会派遣商人前往钢铎领经商、贸易。

    盯着契约上逼近五千金币的贸易额,英格丽特也情不自禁感慨一声南方诸国真有钱……

    ……

    只花了一天,安南就从奥比里斯海峡北岸来到靠近北境的迪蒙王国中部。

    毕竟没有势力会这么奢侈地使用一位史诗法师——虽然布莱希姆院长是帝国人。

    第一次战斗后,那些跟来的士兵和佣兵没人再小觑火枪兵,也明白了他们的信念因何诞生——要是他们也能像收割小麦一样无伤亡地收割鼠人,他们也会拥有信念。

    接下来远征军又进行了几次战斗,熟悉彼此的风格。黄昏时分,佣兵们开始偷起了懒。

    打鼠人没有利益,没有领主会悬赏这群无穷无尽的老鼠,鼠人穷得只剩下肉,但它们的肉又带着臭味,连整天偷偷翻酒馆外装满呕吐物的垃圾桶的地精都不愿意碰。

    远征军磨合之时,和院长在一起的安南看见远处一座矮丘上亮着灯光的孤零零木屋。

    这里是鼠患肆虐的边境,当地居民早已逃往了东边,还矗立着一座似乎有人的建筑显得诡异。

    “我过去看看。”安南和院长说。

    院长挥舞法杖给他施加了几道高等防御法术,然后安南接近那座怪异的木屋。

    扭曲的枯树,墓碑上的乌鸦,随风摇摆的风铃和幽寂的氛围……让这里像是女巫之家。

    尤其在安南靠近的时候,木门发出“吱呀”声,一点一点敞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