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南诏-城北大战2

    两边南诏骑兵合围上来,三将混杀一阵,便冲出重围各自抵敌去了。

    皇甫烈从斜刺里杀出,舞着大铜锤来战乌仲英,两人旗鼓相当,铜锤对铜锤,每一相交都蹦出点点火花,震得两人手臂发麻,几欲拿握不住,但两人却是越斗越狠,急欲将对方击成肉饼,只是功力相若一时之间奈何不了对方。

    南庭骁将焦孟繁拍马持刀连砍唐将校尉数人下马,唐将皆不敢上前相敌,江扬鹰大喝一声,手捻青龙戟来战南庭焦孟繁,两人戟来刀往,连斗五十回合,焦孟繁渐渐不敌,此时南诏骑兵合围,江扬鹰不得已只好弃了焦孟繁,杀出围困,回头整顿本部兵马。

    南诏兵前些日子诈败了许久,不能发泄,气闷已极,这次可是吐了口鸟气,痛快大杀了一阵,南诏兵锋锐不可挡,又占了突袭之利,唐兵遂被杀得节节后退,骄气尽失,尸横遍野。

    江南西道兵马猝然受到袭击,南诏骑兵人数虽少,但冲散中军兵卒,谣传主帅中鎗,生死不知,大纛又已经倾倒,兵将见状心生恐惧,斗志溃散,南诏南庭军攻入唐军阵营,斩杀唐军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唐军狼狈逃窜,溃不成军。

    何昱之率本部兵六十余人与陆培业的兵马合在一处约一百余人,欲结成大唐十阵中的三山月儿阵,惟人数过少不能成阵,只能先结成圆阵勉力抵御南诏军的步卒冲击。

    何昱之与陆培业则率领十余名勇悍唐军,四处营救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唐兵。何昱之使出家传端凝戟法勇猛杀向被围唐军,只见那支戟,疾而不急,有如雪花片片,落叶纷纷,狠辣老练,当者披靡。将南诏军杀的不敢过分进逼,有救得的唐军就令其加入圆阵中。

    离圆阵不远处亦有一唐将也在聚集散兵败将,此将正是永州副将邹岳骐,见何昱之等结成圆阵抵御故率众前来相投,其余落单唐兵、唐将见有人欲结阵也杀将过来加入。

    这圆阵越集越大,不久就召集了约一千余人,由岳州何昱之副将指挥,何昱之将圆阵变阵为三山月儿阵,加强阵形移动能力,不断救出孤军奋战的唐军,并以弹性抵御代替死守。

    三山月儿阵乃江南西道将兵惯常习练且极为熟悉的阵形,故每个加入之兵将都能找到应补强的位置,使得此阵更形坚固难破。更到后来连江州江扬鹰、洪州郑腾蛟、虔州邱宝通及衡州霍昭亦率本部兵加入,使得阵形更为庞大完固。

    除此之外,另有其他江南西道武将也结成数个三山月儿阵,人数千余或数千人不等,散布在江南西道全军外围,虽然不能相互连结,但是南路唐军依靠这些防御阵形,苦苦支撑,抵住南诏兵马冲击,致使南路军不致全军溃败。

    由于何昱之、邹岳骐及陆培业等众唐将的奋力抵抗,江南西道兵马遂从震惊中慢慢恢复,唐军人数众多且训练精良,虽受到大损失,却渐渐挽回颓势。

    不料,就在此时,郴州讨击使谢志玮及副将童仲言眼见战局仍对唐军不利,心生畏惧,在未禀告明骧的情况下,率本部兵先退,退出本军战线,急忙靠向中军。

    于是刚刚苦战而得来的稳定战局遂又开始呈现分崩离析的情况,依现有兵力无法在守住这么长的防线,顿时兵卒的心理又产生极大的恐惧,亏得居行远率道州兵将杀来,居行远一人独斗南诏骑兵二十余骑,双方围绕溷杀,居行远大显神威杀伤七、八人,其余南诏兵见他勇猛,才惊惊惶惶退了下去。

    洪州副将郑腾蛟及李铨道率领众兵将奋力冲向南诏兵马,堵住缺口,才不致使得江南西道战线溃灭,倘若战线一旦被南诏兵席卷而过,则江南西道必定全军覆没,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明骧见已经鏖战三个时辰还不见王烜援兵到来,心中极是气愤,又见谢、童二将不遵号令,率军先退,眼见败局已定,便指派何昱之殿后掩护唐兵撤退,自己则指挥众兵收缩战线,并缓缓退向中军。

    邹岳骐、江扬鹰及霍昭率各率三十余骑本部精兵绕阵而走是谓三山阵,何昱之与陆培业立在圆月之阵中指挥,是谓月儿阵(若无被围之虞,亦可做半月阵以正面防御敌军),三山阵可掩护月儿阵移动,故称之为三山月儿阵。

    此阵之奥秘在于:既有圆阵之防御能力又可慢速移动,马兵作战不利则可退回月儿阵之中,敌方若有破绽,马兵亦可出而击之,故此为极有弹性之防御阵法,亦是大唐十阵中最佳的防御阵形。

    三山阵由猛将邹岳骐、江扬鹰及霍昭率精锐马军,或来往驰骋,或绕阵而行。逢着南诏兵便杀,甚是勇猛,南诏军对此阵亦不敢进逼。

    何昱之及左右两翼共有二十余个将领所率领的数个三山月儿阵确保南路军之战线不被击溃,大大的减少损失且护卫着南路军后背,使其慢慢靠向中军。

    唐军右翼情况亦不乐观,由于岭南道也是步骑混杂,不过因其兵将久经战阵且岭南民风强悍,习武者众,而且中路军主帅李晖指挥得当,故损失较少,勉强守住战线,全军在李晖的指挥下亦慢慢靠向中军。

    中军为剑南道本来就是边防重镇,山南西道多次受征召支援边疆战事,故也是宿将精兵,原本可与南诏精兵一战可是由于两翼受敌奇袭,士气受到削弱,故以优势兵力却不能取胜。

    唐军之中、左、右三军相互靠拢,挡住南诏兵的凌厉攻势,原来唐兵人数就较南诏兵人数为多,一经集结成阵势,南诏军就难以攻破。

    黔中道王烜率一万兵马终于赶到城北,只见遍地死尸,内脏满地,断肢残臂,布满山野,重伤者低声呻吟,轻伤者哭喊呼号或在地上爬来爬去,处理战场的南诏武士手提战刀将负伤唐兵一一砍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