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可没怀疑太医该有的医术。”

    早朝,于百官而言,又是搁在脑袋上,随时落下的一把催命刀。

    昨日宫宴是破多罗身首异处的那场面还历历在目,大部分人心都是悬着。

    当然有小部分人觉得自己的命挺硬,脑袋眼时还入不了狼主的眼,于是,有壮士出列上前,问出昨日大部分人心中所好奇之事。

    “狼主,臣有事要奏,关乎王室昌盛。”

    拓跋晋淡睨一眼,指尖轻敲扶手,“说。”

    得到允许后,那人深深一鞠躬,然后以恭敬而有力的声音开口:“狼主,自古以来,王室昌盛与子孙繁衍息息相关,狼主乃万民之表率,肩负传承王室血脉之重任,然,狼主如今后宫虚设,实乃国之大事。”

    他顿了顿,观察拓跋晋的表情,见拓跋晋并未动怒,便继续道:“臣等知狼主心怀天下,为漠北开疆扩土,然国之昌盛亦需皇室子孙满堂,以是天眷,臣斗胆进言,望狼主广纳贤妃,绵延王室血脉,以保国之昌盛,万民安康。”

    说完,那人跪下叩首,久久不起。

    整个金銮殿内,一片寂静,只有众臣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那些人一脸土色,大早上,想死可别拉着他们啊!

    拓跋晋目光深邃的看向跪伏的人,垂眸睥睨,语气听不出喜怒,“孤记爱卿是武将,对吧。”

    丘林魁朗声回:“回禀狼主,是!”

    拓跋晋敛了下衣袖,轻嗤声,“卿之所言,孤会深思之,另羯胡如今蠢蠢欲动,卿有何所想。”

    丘林魁心道不对啊,狼主不应该顺着这个话给昨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个身份吗?怎么还是提羯胡的事。

    他额上开始渗汗,当自己先前揣测错了圣意。

    “羯胡乃一小国怎与我漠北相提并论,臣以不足为惧,我漠北武将需血的淬炼,若战,可战。”提到局势,丘林魁底气足了些。

    拓跋晋撑着下颌点了点头,眼神黝黑在酝酿,随后淡淡的给了宁允一个眼神。

    宁允面朝着众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丘林将军,随孤来。”

    丘林魁颤颤巍巍,余光向其他人求助,狼主这是何意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怕小命不保。

    有经验的,给他宽心道:“丘林大人,你就放心去吧,狼主既然问了跟战事相关的,那就没事。”

    勤政殿里,拓跋晋望着垒成一摞的奏章微微皱眉,拧了拧眉心,翻开其中一个,脸色一沉。

    “废话也敢呈上来。”

    刚跨过门槛的丘林魁咽了咽口气,早知就不拍马屁了,这倒好拍到了马蹄子上。

    拓跋晋往交椅上一坐,视线飘向丘林魁,“爱卿是个不可多得将才,孤欣赏你。”

    丘林魁腰杆子一下子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拓跋晋,心也不颤了。

    “狼主。”

    “卿对羯胡看法乃孤想法。”拓跋晋凤眸微觑,眼神深邃,“孤想听听卿的想法。”

    能被狼主看重,这可是件大事,丘林魁立马正色起来,有一说一的分析时下对战羯胡利弊。

    快说到最后时,不知从哪回来的宁允神色匆匆的走殿外进来,在拓跋晋耳边附耳低言,然后他就见狼主神色舒展开来,周身气场威压收了些。

    拓跋晋勾唇吩咐宁允,“去太医院找个太医过去,对她说,若是再伤着了,不仅会留痕,重新愈合的地方每逢阴雨就会如蚂蚁蚀骨一样疼,那时候喊疼有人疼也没辙。”

    宁允有些迟疑,就掌心那几个指甲印,栖月宫的那个主子能信太医这么说吗?

    “狼主,娘娘能信吗?”

    拓跋晋眉头轻撩,看他,“孤也不知。”

    ……那,宁允嘴角微微抽搐,见着拓跋晋目光中暗藏的笑意,恍然大悟。

    狼主这是在逗娘娘,信与不信不重要,那位都会来跟狼主诉说。

    他拱手退下,转脸看到支着耳听,又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丘林魁,心中暗自嘀咕,这将军胆子倒肥,竟然还敢支着耳朵听,旁人遇到此事,怕不是要把脑袋埋进土里,才为好。

    栖月宫,太医严肃的将拓跋晋交代的说完。

    萧玲琅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掌心的红月,惊得结结巴巴,“……不会吧?这么严重?”

    她满脸写着怀疑和不信。

    但太医本着自己性命为大,职业素养在九族面前不值一提,硬是演的滴水不漏,表情恰到其分。

    “臣不敢蒙骗狼主。”

    萧玲琅被他突然朗声表决给惊了一跳,讪讪点了点头,以拓跋晋的名声,确实没什么人敢骗他。

    等太医转身离开,萧玲琅低眉蹙额看着自己包裹起来的手,对旁边充当翻译的晴荷红唇嗫嚅着说,自以为这个太医听不懂,“我怎么还是觉得有点荒谬,他······真太医?”

    刚走几步的太医额角青筋突突,狼主的交代,确实荒谬,谁让他在太医院里地位最低,被推了出来。

    虽然心有疑虑,但那太医又信誓旦旦还拿拓跋晋担保,萧玲琅又有几分信。

    宁允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突然明白狼主刚刚为何遗憾不能亲自过来,怕是要忍不住笑场。

    这也不知是逗贵主还是耍太医,总之贵主表情变来变去,纠结怀疑太医的样子,生动可人。

    “青菡,你帮我把指甲绞了吧。”

    娇软的嗓音传到宁允耳里,险些让他绊了门栏。

    宁允回去复命后,就见上首的人意料之中的笑了笑,“给那太医嘉赏。”

    “是。”宁允领命,但还是不解为什么贵主会信这么荒谬的话。

    他不解的看向上首垂眸批阅奏章的人。

    “她可没怀疑太医该有的医术。”拓跋晋心情不错,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宁允。

    宁允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贵主从始至终都是在怀疑狼主,而狼主的本意也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所以贵主才绞了指甲。

    擦了擦心底的汗,宁允想看来他还得多长点心,免得侍候不周。

    “奴才告退。”

    ······

    不久后躲在太医院拐角里,暗自神伤的太医,听到封赏,喜笑颜开。

    他从封赏中拿出一锭实心的金葵花塞给宁允,“公公,望日后多多提点。”

    宁允不动声色的揣进袖子中,笑呵呵的对他道:“听狼主的,照顾好贵主,尉迟太医前途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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