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 察言观色

    感谢她不辞辛劳,感谢她不畏危险为自己生下她们的血脉。

    总是值得自己这般,正式的道一声谢的。

    安红韶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传来了孩子哭泣的声音。

    安红韶连忙起身,虽说乳娘说了,是小公子睡觉的时候尿了褥子,这就换的功夫,又哭了。

    这都出生几日了,连如期都习惯了,这孩子哭就让他哭一会儿,没什么好惦记的。

    可安红韶到底是做母亲的,只要孩子有动静,这就沉不住气。

    正好连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连琸璧,这会儿听见传来孩子哭的声音,随即让连母过来瞧一眼。

    大家都知道,连父哪里只是瞧一眼,分明就是想看孩子了。

    正好孩子醒来了,让乳娘抱出去。

    孩子都出去了,她们两个大人也不好老在屋子带着。

    冬青寻了兔毛抹额给安红韶戴上,怕她受了风。

    出去的时候,连如期习惯性的扶着安红韶,安红韶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很自然的搭在了他的手上。

    瞧着她们出来,连母随即招呼着众人入座。

    还是跟之前一样,连婧函随着连母坐。

    只不过今年,连父手里面抱着了连琸璧。

    连如信看着欢喜的一家人,瞧着自己女儿低落的神色,心里总不是滋味。

    还记得之前连父从外头回来,是乳娘抱着长生给连父看的,而周氏也没出月子,就直接过去请安。

    可轮到二房了,连父怕孩子受寒,过年的年夜饭也安排在了二房这边。

    虽说现在是冬日,可是看着二老的神色,到底是更金贵一些连琸璧。

    而安红韶呢,他们都到了,安红韶也没出来迎一迎,该歇息还是歇息。

    周氏不在了,连如信突然觉得好像该处处怜惜周氏,心中满满的都是后悔。

    抬头看向连婧函,连如信甚至有个冲动,想着将孩子接回大房来。可转念一想,现在大房没有女主人,让个贵妾带孩子总是不合适的。

    一直养在连母跟前,将来说亲,也总能让人高看一眼。

    而且这么多年了,连如信也了解连母,她是断然做不出苛待孩子的事。

    果真,连母也察觉到大家都在看连琸璧,连婧函有些失落,随即低头同连婧函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连婧函唇间总算是勾起笑容来。

    连母这么一说,连如期从袖子里拿了一个木偶人出来,小姑娘家的,就喜欢这些好玩东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连如信跟着也露了笑脸,将心比心,每个人都有私心。将来有了继室门,即便她起初对连婧函不错,等着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也说不准会不会冷落连婧函。

    世上,能做到连母这个地步的人,到底是少之又少。

    “我瞧着春哥儿眉眼之间更像二弟多一些。”连如信也起身凑了过去,笑着打趣了句。

    一听这话,连父眉目间都是笑意,“这是自然。”

    连母暗自里白了连父一眼,“儿子越长会越像母亲的,不过,这倒是不打紧,人都说外甥的性子像舅父,春哥儿没有亲舅父,那就像亲家母吧。”

    这孩子是安红韶劳累着生下来的,凭什么一看孩子就往连如期身上扯?

    连父冷哼一声,却也说不出旁的。

    李太傅养出来的闺女,自然是好的。像李氏,那就是像李太傅一家的性子。

    有连母处处护着,无论家里人说什么,安红韶都用不着往心里去。

    连如信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个大伯只有吃醋的份了。”

    “那大哥就吃醋吧,我这两日端详着春哥儿,这鼻梁倒是跟婧函有些像。”到底是堂姐弟,多少有些相像才是正常。

    安红韶这么一说,大家看看连琸璧又看了看连婧函。其实小孩子也看不出什么来,被人这么一提,总觉得是越看越像。

    就是连婧函都好奇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我瞧瞧,我瞧瞧。”

    连如信扫了一眼安红韶,心中有了衡量,周氏到底比不过安红韶,你看看人家安红韶一开口,一家子人都跟着欢喜。

    都说看孩子敬大人,人家能分得清谁最在乎什么,把连婧函说开心了,大房一家跟她总也差不了。

    只可惜周氏看不透,无论如何,安红韶对连婧函好,周氏就不该同她计较。

    连如信回过神来,心里是服气的,似乎是被安红韶逗笑了,“如此,看来大伯今年要给春哥儿包两个红封了。”

    连婧函也高兴,她觉得是因为弟弟长的像自己,父亲才多给他一个红封。

    连颜玉在旁边也笑着接了一句,“如此,那嫂嫂瞧着,春哥儿哪里同我像?”

    安红韶抬头似乎是打量着连颜玉,“嘴像。”话却已有所指。

    安红韶的话音一落,连父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不管孩子们心里怎么想的,只要表面和顺作为长辈心里也是欢喜的。

    “你二嫂倒是提醒我了,估摸扬州的人也快到了,算了日子今年成亲,到了你姑母那边总不能跟家里一样,别不长脑子光长嘴。”想说什么是什么,等着过后一思量,说的都是错的。

    连父再看重儿子,毕竟连颜玉也是自己亲女儿,提起她出嫁,多少总也是会有些伤怀的。

    “孩子总会长大的。”连母赶紧岔开了,大过年的还是莫要训斥孩子了。

    连父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我瞧着连卿莱那小子,越长越回去了。”

    大过年的,都在这坐着,只堪堪少了连卿莱一人。

    安红韶轻咳了一声,给连婧函使了个眼色,连婧函愣了一下,瞧见安红韶碰了一下头,似乎是戴着头冠。

    连婧函这才反应过来了,拉了一下连父的袖子,“婶母说,小叔父将来是要考状元的,自然是要刻苦一些。”

    连父哼了一声,“就他那德性?”

    不过却伸手将连婧函抱在腿上,“咱们小婧函才有状元之才。”

    连父左手抱着孙子,右手抱着孙女眉眼间满都是笑意。

    安红韶松了一口气,连婧函聪慧,到底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安红韶若说是不喜欢让孩子这么小,就学了大人这一套本事。可是婧函瞧着也懂事不少,而且又是周氏去了头一年,要是大家都关注连琸璧,连婧函的心情自然是低落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