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病人

    不等张觉夏问什么情况,来喜就在外面禀报了,“夫人,无事,是任镖头过来查看一下,看看夜里当值的这些人有没有偷懒。”

    “知道了!”

    “夫人,任镖头说了,让您安心休息就成。”

    “替我谢谢任大哥。”

    来喜走了后,张觉夏原本上来的一点困意又全无了。

    她来到卧房,看着床上躺着的叶奔,心里是无比惆怅。

    她和衣躺在床上,越想脑子越乱,索性起床找了一本书,点起蜡烛看了起来。

    外面的敲门声,虽然很轻,张觉夏可还是听到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本,伸了个懒腰,想着不如往前院探个究竟。

    她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远远地看到刘明达在和来喜说着什么,很快他和来福两个人,帮着旁边站着,有些焦急的另一人,从马车上抬下一个人。

    几个人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张觉夏已快步来到马车跟前,焦急地问道,“刘叔,这是发生了什么?

    北修,他怎样了?他怎么会受伤?”

    刘明达拉住了张觉夏,“觉夏,有什么话,咱们进屋说,病人也需要休息。”

    张觉夏岂能甘心,可奈何刘明达的手劲太大,拉着她就往里走去。

    刘明达又回头叮嘱来喜,“告诉他们,今日之事不得往外透露半句。

    还有,关上大门,该干嘛干嘛!

    要是有人问起,你们知道怎么说吗?”

    来喜点了点头,“刘郎中,您尽管放心。

    老爷身子受了伤,您快些给他诊治吧!”

    短短的路程,张觉夏已浑身湿透,她不知是怎么跟着刘明达他们进的屋,可等病人安排好,她也要跟着进里屋瞧瞧时,竟被刘明达拉住了,“觉夏,我们赶路赶的都累了,你去帮我们弄些吃的。

    病人有些发烧,你单独给他弄些稀粥就成。”

    张觉夏脸色苍白地指了指里面,那意思就是她非进不可。

    刘明达却不妥协,“觉夏,你听话!

    记住动作轻一些,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了吗?”

    张觉夏就这么被刘明达推了出去,她想进去看看叶北修怎么了?

    他可是她的夫君啊!

    正当她挣脱着刘明达要进去时,里面的人很是虚弱地说了一句,“我饿了。”

    张觉夏这才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了刘明达一眼。

    刘明达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觉夏,我们在路上一刻也没停歇,我这把年纪了,可经不住饿啊!”

    张觉夏打起精神去了厨房,幸亏厨房里还有些剩菜,张觉夏轻车熟路地给他们弄了些吃的,就端了过来。

    “刘叔,你们吃饭吧,我去喂北修吃饭。”

    “等等,北修这病吧,有些古怪,我怕他不认识你,再弄伤了你。

    粥先凉着,一会儿我让大陈帮着喂饭。

    放心,饿不着他,你先去歇息吧!

    等我吃饱喝足,再和你说话。”

    刘明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现在用不着她张觉夏了,让她该干嘛干嘛!

    可她此时哪里有心情去干什么,她不甘心地往里屋瞧了瞧,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对着刘明达说道,“刘叔,我的性格你是清楚的。

    我想办的事儿,就没有办不到的。

    这是我家,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夫君,你凭什么不让我看一眼。”

    刘明达听了她的话,也没恼,“觉夏,我之所以了解你的性子,才这么好脾气的和你说话。

    你虽然性子犟了一些,可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

    张觉夏看着刘明达疲惫的样子,决定不再和他起争执了,“算了,你们先吃饭吧!

    反正他就在床上躺着,也跑不掉。”

    “觉夏,你再帮我们拿几床被子。”

    张觉夏愣住了,“刘叔,家里还是有多余的客房的,你们吃饱了去休息。

    我在这看着北修就成了。”

    刘明达略一思忖,“他身上受的伤很重,我们得在他身边照应几天。

    所以,这被子你得帮我们拿。

    还有,等天亮后,你记住,任何人不要靠近这里。

    到饭点,你只需亲自送些饭菜进来就成。”

    “刘叔,你这话有些过分了,床上躺着的是我夫君,你凭什么不让我靠近?”

    刘明达已有些不耐烦了,“我要不是看在北修的面子上,就直接把你撵走了。

    我问你,是我懂医术,还是你懂医术?

    你要是想让你夫君活命,就按着我说的办。”

    刘明达把张觉夏推出了门,猛得把门关上。

    张觉夏站在门外也慌了神,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被凉风那么一吹,似乎冷静了一些。

    她是关心则乱啊,刘明达说得对,她不会医术,或许在身边也只是添乱而已。

    “刘叔,我听你的话,我夫君的命,你可要好好救治。”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行了,我的话你记住了。”

    “记住了。”

    张觉夏走了后,刘明达这才敢来到桌子跟前吃东西,大陈用手指了指外面。

    刘明达示意他放心。

    张觉夏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库房,找了几床崭新的被褥,给他们送了来。

    等她忙活完这些,就被刘明达催着离开了。

    她想揪着刘明达问一问,叶北修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伤的哪里,到底重不重。

    “你夫君一时半会的死不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添乱,我可就不保证了。”

    她愣住了。

    “觉夏,你是个聪明的,你要明白,这个时候,你不能再添乱了,你听话,赶紧去休息,以后用你的地方多着呢!”

    她再次和衣躺在了床上,虽说脑子很乱,也睡不着,可她还是强制自己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熬到天亮,她就从床上起来,对着家里的人一番叮嘱后,又到厨房,嘱咐厨娘一番,让她们按着她说的,备了一些饭菜。

    等她忙活完这些,站在自家客房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李云从后面小跑着过来了,“夫人,家里可是来了客人?”

    “嗯,已安置在客房,杨嫂子,这个客人,有些古怪,平日里莫要让人靠近。

    饭菜做好了,告知我一声,我亲自去送就成。”

    张觉夏借着余光,瞄了一眼李云,见她并没有起疑,便也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