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伤了行彦

    虽然这个冯郎是有点动作夸张,可他想要护着安悦的心是真的,至少他没袖手旁观。

    现在的苏之时十分危险,即便是相处几年下来的萧行彦等人,也不敢轻易上前。

    “冯郎,你放心吧,我没事。”

    安悦朝着苏之时走了过去,而此时的苏之时却发了疯一样,看的人有些心惊胆战的。

    萧行彦几个人也提着心,生怕安悦过去会有什么危险,一直盯着她看,甚至萧行彦本人也在试探性的朝着苏之时方向走过去。

    如果真的他什么都不顾的话,至少还能帮安悦一把。

    安悦靠近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而他这个时候也是通红的一双眼睛,与在山上见面的那一次很相似。

    “之时,你怎么了?我是安悦。”

    她试探性的开口,苏之时手里的动作的确是停了下来,猛然转过头来。

    杀气腾腾的让人心生畏惧,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可安悦还是忍住了,尽可能的朝着他走过去。

    “之时,我没有让你失望,我在努力做好我自己。我需要时间,之时,把你的剑放下,好吗?”

    极尽可能的去哄着苏之时,安悦的声调已经放缓了许多,目光落在苏之时的脸上,希望他能给出一点回应来。

    他也的确没有再有所动作,而是看着安悦一步步的靠近。

    就连于渊都觉得诧异,没想到,她真的能让苏之时安静下来。

    “谷阳,你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于渊手里捏着药瓶,这是专门为苏之时配好的药,生怕他会情绪波动较大而影响到他的行为,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是暂时将他的行为看作是受到过极大的打击。

    眼看着安悦已经走进了苏之时的攻击范围,而苏之时依旧没有动作,大家都在松口气的时候,苏之时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里的剑直刺安悦。

    “妻主!”

    萧行彦大惊,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更是飞身上前,将安悦护在怀里,扑倒过去。

    锋利的剑划过半空,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滴了下来。

    “行彦,你……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样?”

    这下可把安悦吓坏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自量力,明明知道苏之时这个时候有些神志不清,却还要主动靠过去。

    看着萧行彦整条手臂被鲜血染红,安悦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自己的人,如今竟然能主动的护住自己,这也是安悦没料到的。

    “无妨。”

    萧行彦咬着牙,脸色略有些苍白。

    当啷一声,剑掉在地上,苏之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于渊连忙上前给苏之时吃了药,又朝着谷阳招了招手。

    “妻主,按住大哥的伤口,我去取药。”

    交待了一句后,于渊连忙朝着药房跑过去,冯郎已经看呆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一个说疯就疯,甚至还有人不顾生命的上前去保护,更有一个随时能救治的人。

    谷阳将苏之时扶回房间,安悦坐在地上抱着萧行彦,看着血从手指缝流出来,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止不住?行彦,是我不好,我不该逞强。”

    她心痛万分,不是因为萧行彦受伤,而是因为他为了救自己敢于扑过来,如果苏之时真的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稍微偏一点,只怕会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

    自此,她在花都城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一个人,而此时却不再有这样愚蠢的想法。

    于渊连忙走了过来,一把将萧行彦身上的衣服撕开,随后将手中一瓶药都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又赶快包扎起来。

    “帮我。”

    安悦模糊的眼睛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却听着于渊的安排,染红的手拉着纱布,看着于渊三下两下便包扎好的样子,连忙问:“行彦会不会有事?之时的剑非常锋利,他……”

    一想到在山寨里,这把剑只是眨眼间便果断了人的性命,安悦的心就揪着疼。

    “不会,没有伤到要害。有我在,大哥不会有事。”

    就算是忙着给萧行彦包扎,于渊也忍不住来安慰安悦两句,可安悦的心就好像是玻璃做的,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肯放手。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意孤行,我不该逞强,我明明没有能力,却……”

    “安悦,你听我说!”

    于渊一把拉住了安悦的胳膊,手指从她脸上拂过,擦去她的泪水后,十分认真的说着:“你很好,你很厉害。我们都不敢做的事情,你敢做。如果没有你的话,不知道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我需要跟你聊聊。”

    “不不不,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从一开始,你们来到我这里,我就在不断给你们制造麻烦。现在还让行彦受了伤,这都是我的错。”

    “你听着!”于渊的声调陡然高了几分,镇住了慌乱的安悦后,一字一顿的说:“你没错,做的很好,我们先让大哥休息,然后再说好吗?”

    安悦终于点了点头,连忙帮着把萧行彦送回房间。

    这个时候,安顿好了苏之时的谷阳从房间走出来,看到萧行彦半个身子都染红了血,心也揪了起来。

    见这一切都结束了,冯郎连忙朝着安悦走过去,满脸担忧的挎住了安悦的手臂,忧心忡忡的口吻说着:“悦悦,你有没有伤着?若不是苏之时的话,不会有人受伤的。”

    他原本就对苏之时充满了怨恨,此时此刻,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能借此将苏之时从这个家里撵出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悦悦,你很好,都是他的错……”

    “闭嘴!我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若是你还想在安家立足,便滚回你的房间去!”

    谷阳怒吼了一声,而安悦根本没有看冯郎一眼,跟着于渊一起将萧行彦送回了房间去。

    “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给他清洗一下。”

    “好好好。”

    安悦连连答应着,刚稳定好一点的情绪,在给萧行彦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结实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纪,和谐的社会下,她最多也就是被割破手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