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敢伤害她,我饶不了你

    空气好似瞬间冻住。

    薄宴时抿唇,修长的手臂轻抬,探入西服外套叉着腰,不耐烦的俯瞰我。

    “就那么迫不及待?”

    “嗤”的声,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摁了摁太阳穴,眼神讳莫涌动,“离婚先不急,老太太身体不好,过段时间再说。”

    我点头。

    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我们站在卫生间通明的灯光下,明明还是夫妻,四目相对之时,却是一字不发。

    空气暧昧涌动,来自他身上的气息混合酒精味无孔不入的侵袭着我。

    我有些晃神。

    从十六岁爱上薄宴时,到现在二十六岁,我整整爱了他十年。

    二十三岁那年嫁给他,隐婚三年,我都不曾那样公开出现在他身边。

    他对我的存在,讳莫如深。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匪浅,暗戳戳揣度,他也闭口不谈。

    第一次公布恋情,他就这样轻易给了别人。

    我眼泛薄光,随着手心捏紧,心脏也一扣扣收缩着。

    “棠梨……”

    他呓了句。

    我颤起睫毛看他。

    “想要什么,尽管提。”

    悬着的那口气瞬间散了。

    我眨眨眼,笑,“这么大方,我不会客气。”

    哪怕疼的痉挛,甚至想有骨气的撂狠话,我还是把那股不甘轻轻咽下。

    自从三年前棠家破产,父亲跳楼自杀,母亲脑溢血变成植物人。

    骄傲任性的棠家大小姐就死了,现在行尸走肉活着的是歌手棠梨。

    薄宴时神色冷下去,抿着薄红的唇看我。

    “也是,对你来说钱最重要,”他眼神瞬间凌厉,讥诮一笑,“她和你不同,她心里只装着我这个人,比你单纯多了。”

    “棠梨。”他突然抬起头,眼底星光碎尽,像是在看我。

    我被这个目光打的措手不及,心脏细微的震颤中,听到。

    “别去伤害盈盈,不然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像是被快刀斩断了线,我那颗悬着的兀自发颤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原来,我在他心中竟是这样的人。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而是从始至终不曾珍惜我!

    “宴时!”

    一道清甜的女声穿破空气,也打断了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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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盈盈找过来,看到我们在一起,眼底探究很浓。

    “棠梨姐?”

    又看薄宴时,半真半假的试探,“你和棠梨姐聊什么?棠梨姐这么漂亮,你就不怕我吃醋?”

    薄宴时见到白盈盈的瞬间就开始旁若无人,手指轻刮她鼻尖,目光温柔的能挤出水。

    “她也配和你比?”

    和看向白盈盈不同,他扫过我的时候目光鄙薄。

    白盈盈攥紧他,不好意思的吐舌,嗓音压的又低又软,“别这么说,棠梨姐要生气了,而且棠梨姐那么优秀,我怎么比得上?”

    我抿着唇,突然觉得自己比头顶的白炽灯还要亮,“优秀不是被爱的必要前提,白小姐不用妄自菲薄,在薄总眼底,你就是最好。”

    薄宴时脊背挺拔,讥诮,“她说的是。”

    “在我心里,你最瞩目。”

    他眉眼温柔,修长的手指轻拭她唇角,“小馋猫,吃的嘴都糊了。”

    白盈盈咯咯的笑声穿透走廊。

    接下来的话我听不清。

    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凑在一起,空气甜度会超标,他们靠近,他们呢喃,他们纠缠,眼底只盛着彼此……

    我站在通明的灯光下,亲眼目睹丈夫和其他女人秀恩爱。

    胸膛下那颗心痉挛着发颤,我仓促告辞,回到包厢拎起包要走。

    “嫂子,我送你。”

    孟怀远跟上来。

    上了他的车,迎面而来就是一句,“对不起。”

    我一滞,笑了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好心。”

    孟怀远,“好心办坏事也不行。”

    他目光有些深,“有什么打算?”

    我放空了目光,“顺其自然吧,离了谁不是过。”

    孟怀远这才松口气。

    “你能想开就好,其实……你不当我嫂子也挺好。”

    “棠梨,没了薄哥,我们还是朋友吗?”

    他透过后视镜望我。

    我,“难道我们不是?”

    孟怀远笑了笑,一脚油门想把我送到盛庭华府。

    盛庭华府是我和薄宴时的婚房,那栋别墅贮藏着我和薄宴时三年的婚后时光。

    既然要离婚,婚房自是不必去了。

    我提醒,“不去盛庭华府,麻烦把我送到西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