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还是怀疑傅衿安

    闻言,我不由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也很快想清楚了缘由。

    江莱眉心紧拧,纳闷地看着我,低声道:“傅祁川突然转性了?”

    “不是。”

    我看着傅衿安被保镖赶走,轻轻抿唇,“他只是受刺激了,想要弥补而已。”

    爷爷临终时,他身为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却不在身边。还在爷爷去世当天,惹得爷爷大动肝火。

    他怎么可能不愧疚、不懊悔、不自责。

    而最终的表现方式,只能是听爷爷的话,让我做一辈子的傅家少夫人。

    与我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老宅,和程叔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

    佣人已经收拾过一次,剩下的,都是爷爷常穿常用的衣物。

    每一件拿在手里,都让我有一种爷爷没离开的错觉。

    我一边收拾,一边思索着开口:“程叔,您确定前天爷爷的口袋里,是有药的吗?”

    “肯定有,你交代过我,特别是气温变化的时候,一定要给老爷子备好药。所以最近天冷了,我每天早上都会确认一次。”

    程叔回答完,认真地看向我,“您……还是怀疑傅衿安?”

    “说不上来。”我摇摇头。

    那天去问傅衿安,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天太乱了,什么时候掉出来了也有可能。

    只是……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我又没有任何证据,光凭直觉有用。而且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对她本身就存有敌意,才会这样怀疑他。

    我若有所思地开口,“这两天,家里佣人打扫的时候,有看到过掉在地上的药瓶么?”

    程叔想了想,确定道:“没有,老爷子随身的这些东西,他们会和我说的。”

    话音微顿,程叔继续道:“我之后再留意下,药瓶小,要是掉在院子里了,一时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好。”

    我轻手轻脚地收着爷爷的东西,生怕打碎弄坏了什么。

    逝去的人留下来的东西,坏一件,就少一件。

    收到最后,我将一只手串拿在手里,“程叔,这个我能不能拿走?想……留个念想。”

    这只手串是爷爷生前常常把玩的,我想留在身边,常常看见,常常怀念爷爷。

    之前刷剧的时候,对于离去的人,有句台词说,当你跟人谈论我,反复回忆起我时,我就在你身边。

    “当然能。老爷子要是知道您这样记挂他,在地底下也一定很开心。”

    程叔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这两日下来,他也一下沧桑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什么,“哎!你等我一下。”

    旋即,打开老爷子卧室的保险柜,从中取出两只丝绒盒,还没开口,已经哽咽了,“知道你怀孕的时候,老爷子高兴坏了。看出来你不想告诉少爷,就交代我千万别声张,说你心思细腻敏感,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们不能给你施加压力,也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就强行把你绑在傅家。”

    “这是……老爷子给孩子准备的出生礼。你都不知道,老爷子从来没这么细心的挑过礼物,天天问我,你说阮阮那丫头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第2/2页)

    我瞬间泪如雨下,指尖发抖地接过丝绒盒。

    打开来一看,是两只平安扣,都是水头极好的玻璃种,一只有飘花,一只没有。

    这种成色的翡翠很难寻到,可见爷爷有多上心。

    我小心翼翼地合上盖子,吸了吸鼻子,“我怀孕的事……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明早就知道了,却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从未问过我一句。

    爷爷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感受到了他老人家的爱护。

    程叔说,“上次家宴后,老爷子派人调过您的病历,您……也别怪他,他只是怕你身体出了问题,又怕他担心故意瞒着他。”

    “怎么会怪……”

    我越哭越厉害,“我只是怪我自己。”

    倘若我早点告诉爷爷,爷爷就能多开心一段时间了。

    也不必小心翼翼的,连问都不敢问我一句。

    “您能给傅家添丁进口,已经是很好的事了。老爷子就是在底下,也高兴。”

    程叔安慰我,又想起爷爷交代过的话,“对了,老爷子之前提起过,这个孩子,如果你有朝一日实在和少爷过不下去,那孩子由你带走,傅家只负责出钱。”

    我彻底怔住,再也说不出话来,喉头像哽了块黄连,满是苦涩。

    原来……

    一直都是我防备太多,爷爷从未想过夺走孩子的抚养权。

    “只是……”

    程叔犹豫着开口,“归根究底,老爷子还是盼着您和少爷能和和美美过日子的。”

    “好,我知道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眼泪流了满脸,“孩子的事……还请您先替我瞒着。”

    程叔郑重点头,“您放心。”

    再离开爷爷的房间时,我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突然体会到了,傅祁川对爷爷的那种愧疚感。

    回到卧室,傅祁川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微微蹙眉,“怎么又哭了?”

    “傅祁川,”

    我闭了闭眼睛,竭力控制住泪意,“你前天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吧?”

    他洗了个澡,似清醒了许多,眸色深深地睨着我,“作数。”

    “不会再因为她一通电话,就消失了?”

    他嗓音沉稳低沉,“不会。”

    “在离婚冷静期结束前,你如果能一直做到,我们的婚姻就继续。”

    我仰头看着他,“倘若不能,离婚冷静期一到,就直接去拿证。”

    话音刚落,他倏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脸颊轻蹭着我的头发,好似对待失而复得的至宝,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没有接话。

    于他,我不敢再轻言信任两个字。

    我努力让自己理智一些,不可以轻易沉沦,轻声道:“在这之前,我们……也不要睡一个房间了,是你换房间,还是我换?我好提前让刘婶准备一下。”

    他动作一僵,揉着我的头发,“我们不回月湖湾了,就住在老宅。你确定,要让爷爷看着我们婚内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