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为前妻惹上这么棘手的事

    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别再把他当回事,可听见他出事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

    好像已经在这八年多的时光里,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

    由不得我自己。

    我一边抓着车钥匙往外跑,一边强自镇定地确认:“是在圣心吧?我马上过来。”

    “对,VIP1号病房。”秦泽说。

    赶去圣心医院的路上,我还算理智,但思绪有些乱。

    尽管傅氏的现状不是特别好,但也依旧是江城首屈一指的集团,况且,随时都有翻身和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谁会在这个时候,就明目张胆报复到傅祁川头上了?

    饶是做好的心理准备,但是在抵达病房,看见傅祁川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任由医生给他换着手臂和胸前伤口上的药,又缠上纱布时,还是有些意外。

    心脏也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揪成一团,泛着细细密密的疼,如被蚂蚁啃噬。

    “傅总……”

    秦泽看见我,开口叫了一声。

    傅祁川回过神,正要应他,余光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掀了掀唇,才发现自己喉头发紧,“怎么这么严重?”

    不锈钢托盘上,医生换下来的纱布血淋淋的一片,而伤口也是又深又长,看着就疼。

    他眸光微动,云淡风轻地开口:“没事,小伤。”

    “嗯,昏迷了一天两夜,今天早上才醒的小伤。死要面子也不是这样的啊傅总……”

    秦泽不遗余力地拆台。

    傅祁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声道:“谁让你告诉她的?”

    “它。”

    秦泽指了指他捏在手心把玩的袖扣,旋即,在傅祁川骂人之前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医生也很快缠好了纱布,又给他额头的擦伤消毒涂药,语重心长地交代起来。

    “傅总,这些伤您不当回事,不细心养好肯定会留下病根的,一定要多注意。另外,伤口千万别碰水,免得像上次的枪伤一样,反复发炎感染。”

    傅祁川轻轻点了下头,“嗯。”

    医生知道他没听进去,有些无奈,看向我,“傅太太,您多操心操心吧。”

    “……”

    我不由有些不自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末了,只能在医生给予厚望的眼神下,点了点头,“我会转告他助理……”

    “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医生就打断,放心离开了。

    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我和他。

    我抿了抿唇,“为什么……不让秦泽告诉我?”

    他前几天不是还求着我道歉,不想离婚么。

    怎么这个时候,正适合卖惨的时候,选择一声不吭,还交代秦泽瞒着我。

    傅祁川脸上也挂了彩,左手缠着纱布,挂在脖子上,却仍旧不影响他清冷衿贵的气质。

    “怕你知道了也不会来。”

    男人轻轻开口,嗓音微哑,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我也太可怜了一点。”

    我淡声,“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怜的时候,多了去了。”

    多少次,都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阮南枝,”

    傅祁川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了我一声,嗓音缱绻,双眸中满是柔情与认真,“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在的,对吧。你听说我受伤了,还是来了。那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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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睫轻垂,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不一样。”

    决心离婚不代表我希望他出事。

    傅祁川坐在床上,长手一伸将我拉近,仰头看着我,“哪里不一样?”

    我被他看得心乱如麻,“哪里都不一样,今天受伤的不管是谁,我都会关心一下的。”

    “不管是谁?”

    他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变得冷厉,“今天出事的如果是陆时晏,你也会跑得这么快吗?”

    “会。”

    我毫不犹豫地开口,似为了证明什么,又补了一句:“或许会更快。”

    陆时晏于我而言,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没谁听见好朋友受伤,会无动于衷。

    傅祁川眼底的柔和倏然退散,咄咄逼人道:“你也会这样,没羞没躁地看着他上半身?”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换完药,并没有穿上衣服,胸前除了纱布,没有任何遮挡。

    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的上半身,就这么赤裸着。

    刚才我心思都在他的伤势上,并没有发现。

    我有些面热,可是想到他出口的这句话,又不禁反唇相讥,“对,有问题吗?”

    “有问题。”

    他偏执地拽着我,蛮不讲理道:“我不许你这样看别的男人,特别是陆时晏。”

    “凭什么?”

    “凭我还是你老公。”

    傅祁川一字一顿地说完,见我神色不好,态度又恰到好处地软了下来,“帮我穿下衣服,好不好?”

    我没拒绝,拿起病床上的上衣,轻声道:“你好好听医生的话吧,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他听出话外音,眸光中划过失望,“你这就走了?”

    “嗯!”

    确认他目前不会危及生命,就够了。

    看一眼也就踏实了。

    剩下的,不需要再纠缠到一块了,免得大家都徒增烦恼。

    我弯腰,帮他暂时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纱布,触碰到他不同于寻常的体温时,微微僵了一下。

    他在发烧。

    不过,有医生有护士,轮不到我操闲心。

    我仿若没有发现,轻手轻脚地帮他穿上衣服,仔细扣上纽扣,缓缓直起身子,“好了,我先走了。”

    他微垂着脑袋,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下颔紧绷着,默不作声。

    走出病房,守在外面的秦泽有些诧异,“您要走了?”

    “嗯。”

    我点点头,秦泽往病房内看了眼,带上门,委婉道:“傅,傅总伤得挺重的,送来医院都抢救了两三个小时。我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怕照顾不好他……”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却装作没有听懂一般,克制道:“嗯,让护士他们照顾吧,VIP病房的护士都很细心。”

    秦泽,“护士再细心哪有自己老婆好……”

    “秦泽,你比谁都清楚,我和他是要离婚的。这些事,我不再适合做了。”

    我无奈地开口提醒。

    秦泽脱口而出,“但是谁会为前妻惹上这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