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首次说书

    孙山望了望台下,基本上坐满了顾客的大厅,轻轻的拿起长方桌上的醒木,轻轻的一拍:“啪!”

    “各位新老朋友,老少爷们,姐姐妹妹们,大家好!”

    “今天有小生孙山我,为大家讲一段由我自己编写的最新故事——狐仙与书生!”

    这一下,整个酒楼吃完饭之后,看过孙山唱歌表演后,大部分留下来继续听说书的顾客,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个故事,一听故事名就很有欣赏性,何况,还是秀才孙山本人亲自写的。

    甚至有人心想,该不是书生孙山自己做梦时,做出来的美梦吧?

    孙山可没顾下面的人是怎么想象的,缓缓的一路扫过,直至落到王灵芝那充满了欢喜和幽怨的脸蛋上,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一笑,直把还陷在孙山偷吻之中的王灵芝,又是一荡一荡的。

    “我们的生活应该充满了想象,才不至于活得枯燥,人生本就艰难,如果连想象和梦想的自由,都没有了,活得多可悲!”

    孙山感叹了一句生活的枯燥无情,再次拍了一下醒木,进入了故事正题。

    “宁采臣,浙江金华府人士,年方十八,一表人才,性情慷慨豪爽,品行端正-----”

    随着孙山故事的开口,台下的听众情不自禁的偷笑:孙秀才,你这说的是你自己吧?

    还年方十八,一表人才,性情慷慨,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不过,随着孙山缓缓的,带着深切感情的述说,二三百个顾客们,一个个只听得,屏住鼻子,差点忘了呼吸。

    孙山说书的方式和口气,和这个世界谢老先生,有很大的不同。

    谢老先生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吊吊书袋子,基本上是古文为主,使得没读什么书的普通人,有些深邃难懂。

    并且,他们的说法老套,咿咿呀呀的拖得很长,不论在口气和文字上,难以引人入胜,有更多的代入感。

    而作为穿越人士的孙山,可是看过了无数千年之后的相声小品,看过无数的电影短视频,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一种方式,迅速的将人融入到故事和情节当中。

    只见,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一个个随着孙山所说故事的起伏,张大着嘴巴,发出叹息,或是欢笑。

    说到情深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淌。

    男人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书生,就是表演台上,那个风华正茂一表人才的书生孙山那样子。

    为数不多的女顾客们,则恨自己不能是美貌绝伦,一身本领的狐仙聂小倩,可以与自己喜爱的翩翩少年郎君,相爱相拥到白头!

    孙山讲得很慢也很仔细,他借助电影的拍摄方式,将一些人物的动作和内心情绪,无一不刻画得身临其境。

    就连被孙山临时抢夺了饭碗,气愤不平的谢老先生,也听得张大了嘴巴,随着故事情节,一惊一乍,一喜一怒。

    而孙山讲着讲着,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是谁,整个全身心的投入到故事的完善和情绪当中。

    他浑然不知道,随着他的讲述,整个大厅被闻声而入的人群,渐渐的挤得密密麻麻。

    一个个默不作声的找好空地方,一动不动的盯着表演台上,孙山那随着故事情节而波动情绪的脸庞;

    就连端茶倒水收取铜钱的伙计们,也忘了自己的工作。

    没有办法,第一次听到如此精彩,如此美妙身临其境的故事,哪还记得工作端茶收钱。

    再长的故事,总会有讲完的时候。

    随着孙山轻轻的拿起醒木,再次轻啪在木桌上,然后,缓缓吟出一首,作为总结的诗句,而落下帷幕。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慕仙!”

    孙山念完这首诗后,终于从故事中解脱出来,心情惆怅的望向表演台四周,细看一下效果如何。

    因为,他刚才全情投入,只顾着按自己的情绪,述说这个在千年之后,也满满伤感令自己落泪的故事。

    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观看台下的听众反应如何。

    这时才发现,整个大厅挤满了人,比起开始的二三百人,差不多多了一倍的人。

    就连站在二楼包厢王灵芝那,就挤着好几个明显是不同身份的听众。

    只见,一个个的脸上充满了悲伤,难舍和痛苦。

    其中有一半多的人,默默的哽咽着,流着泪水。

    我天,我这故事也讲得太精彩了吧?

    就在这时,张玉良再次率先的清醒过来,再一次率先含着泪水,拼命的鼓起掌来:“啪!啪啪!”

    “说得好!说太好了!”

    紧接着,张玉良扬起早已准备好的打赏碎银,向着伫立在表演台中间的孙山抛去:“打赏,重重有赏!”

    这下,整个酒楼沸腾起来。

    一个个仿佛被惊醒了旧梦,从又酸又甜又苦又喜的梦魇里,挣脱出来。

    一个个要么鼓掌,要么叫好,要么也像张玉良一样,将兜里的散碎银子或铜板,对着表演台抛去。

    只见,才不到一二分钟的功夫,整个表演台上,全是零零散散的银两和铜板。

    张家父子和谢老先生傻了!

    我的天,光这赏银,恐怕十两都不止吧!

    要知道,谢老先生他讲一个月,加起来的赏银,大概也不过这个数。

    这还只是孙山秀才讲完一个故事,没有主动开口的情况下。

    如此情况下去,孙山说书的赏银所得,恐怕比起整个酒楼的正常利润还多!

    这还得了,如此发展下去-------

    想到这,张家父子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眼神中充满了震叹和担心。

    如此下去,孙山不用一年的时间,就可能会超过自家家身,压过自家一头。

    那到时候,张家如何和他相处?

    女儿张芷静又如何和他相处?

    更让他们惊诧的在后面,这时,二楼天字二号包厢方向,传来一道清脆的娇喝声:“孙公子,你能不能再唱一首歌,我总感觉你这故事还差点什么?你歌唱得这么好,能再来一首不?”

    然后,只见那个泪流满面的中年美妇,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一锭银子,直朝表演台中间抛去:“谢谢孙公子了,有赏!”

    “哗-----”

    大厅里的顾客见到落在表演台中间,连连滚动了几下的一整锭银子,哗然的叫唤起来。

    “我天!十两!整整十两银子!”

    “我怕是疯了吧?一次打赏十两!这也太疯狂了吧?”

    “我的老天爷,十两银子可以够我爹妈吃一年了!”

    孙山也愣了一下,看着表演台堆满的零散赏钱,和谢美玉刚抛的一整锭银子,感觉自己的表演有些超乎想象了。

    这时,也有人认出了王家母女的身份,有人惊诧的嘀咕起来。

    “这不是王大山的三姨太么?旁边那个好像是她女儿吧?”

    “是呀,是王家嫁到了罗大人府上的那个,她怎么也来了?不是听说王家和君又来酒楼关系不好么?”

    这时,忙有人按住了后面的话。

    “别瞎说,我们好好看戏,王家可不是好惹的。”

    也有人愤愤不平的插嘴道:“王家又怎么啦,还能上天不成?听说孙秀才还打了他一拳,不也就那样。”

    “是呀,这就奇怪了,王家的女人怎么来这里,来打赏这么一大笔银子,怕是疯了吧?”

    “你懂得啥?看来王家是认输了,借女人的手说话。你也不想想人家孙秀才可是秀才公,今年才十六岁,要是后年考上了举人,他王家惹得起吗?”

    “那也不要他家的女儿出面,毕竟是罗大人的女人-----”

    “搞不懂,搞不懂,我们还是看戏,今天这戏可没白看,要是这节目,老子天天都来!”

    张家父子自然也看到听到了,酒楼大厅里的嘀咕声。

    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摇了摇手中纸扇,正要开口说话的孙山。

    心中对张家结酒楼的发展和未来,充满了担心,又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