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给未来老丈母娘打电话
不过，亏了校团委的老师也是个好脾气的。
他扫了一眼陈露阳，似笑非笑道：“你说的这还挺有理呗？”
陈露阳那是个借坡就上的，马上就点头：“确实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师～您对我们的节目感觉咋样？能不能给我们指点指点？”
指点你妹！
校团委老师瞥了陈露阳一眼。
今天的事儿不批评到系里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好意思管他要指导意见！
不过嘛……
节目确实是个好节目！
词儿也着实是个好词儿！
“你们的节目词儿不错，但是舞台调度单一，缺少空间感。”
校团委老师好心提醒。
“虽然走廊表演的阵仗很有冲击力，但舞台上那点空间，你们没调动起来，太浪费。”
“队伍有能量是好事，但是想上大舞台光有气势不够。”
“你得让它有章法，需要在有限空间内营造变化感才行。”
……
听到后来，陈露阳感动了……
他刚刚问的那句话，本就是随口一说，压根就没想到这团委的老师会给自己说些什么缺点和毛病。
但是谁能想到校团委老师不仅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所在，
甚至还真的把毛病给说了出来。
“老师，您说的这些缺点确实是我们不足的地方。”
陈露阳真诚道：“我们已经请了舞蹈学院的学生来给做队形指导，保证上台演出那天，一定让大家满意！”
校团委老师的表情微微不太高兴：“我们北大文艺部就有从附中上来的学生，跳舞、队形都懂，编排快板这种小事还需要请外援吗？”
“再说了，大快板是群众语言艺术，可别搞得花里胡哨，走偏了。”
陈露阳没想到这团委老师还挺有原则，赶紧开口道：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就是请北舞的学生来帮我们看看队形、改改动作、纠正一下节奏。”
“我们也想找学校的文艺部学生来帮忙看看，但是我们实在不认识……要是老师您方便的话，告诉我几个人名？我立马去联系！”
校团委老师瞅着陈露阳，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学生心眼不少。
话里话外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让他出面去找学生帮他们彩排。
校团委老师才不会搭这个人情呢！
“不认识文艺部的人，就自己加入学生会去认识，想找人自己去找！”
陈露阳一乐：“老师，那我们可就找北舞的学生了~”
眼尖两个人在这边唠的有说有笑的。
戏剧社的学生不乐意了。
“老师，罗光和李真他们还在台上呢。”戏剧社女生忍不住提醒。
团委老师低头看了看手表，开口道：
“一会儿团委有会，这样。晓蕾你们先回去再把《红岩》熟练熟练，等以后审核我们再补一次。”
“可是……”中文系的李晓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团委老师已经夹着小本本离开了。
眼见搅局完成，
陈露阳还特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对方不记得自己班级的节目，冲着老师大喊了一声：
“老师，我们是经济系一班的大快板节目，迎新晚会那天多多来支持啊！”
校团委老师默默翻了个白眼，头都没回就走了。
而另外一边，
负责迎新晚会审核的校团委老师也黑着一张脸从大排练室走了出来。
没办法，校团委的会，大家都要去参加。
他也不例外。
“你们经济系挺厉害啊，我审核节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演着演着直接演到走廊里的。”
陈露阳厚着脸皮道：“老师，我们太想上台了！排练厅的舞台我们站不下，才去的走廊。”
负责迎新晚会审核的校团委老师一脸“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瞧见老师离开，
陈露阳凑到文艺部学姐的前面，腆脸问：
“学姐，我们的节目选没选上啊？”
文艺部学姐严格遵守工作秩序：“这个你们回去等通知。”
陈露阳哪等的下去。
虽然他理智分析自己的节目肯定能选上，但是万一呢！
全班同学辛辛苦苦排练的，
要是这边选不上，他好想别的办法，让大快板上台。
“学姐，你就偷摸告诉告诉我呗~”
陈露阳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自从认识陈今越之后，就一直许久发动过的“桃花眼”必杀技，终于在此时此刻重现江湖！
啊……？
文艺部学姐猝不及防被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看，脸“歘”一下红了。
“学姐，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就告诉我一个人呗~”
陈露阳小时候在陈母和姐姐的淫威下长大，论起撒娇，堪称是小玲和军军的老祖宗！
军军那些撒娇的小手段，都是从小耳濡目染他老舅学习来的。
尤其是对姐姐撒娇这方面，
陈露阳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天下第一！
明明陈露阳是个硬朗野蛮的北方汉子的模样，
偏生一双眼睛生的多情又含蓄，
这么一盯着你看的时候，非但不觉得讨人厌，却反而让人面红心跳，羞涩难为情。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打探消息，
但是刚正不阿的文艺部学姐还是偷偷点了点头，小声道：
“你们选上了。”
说着，文艺部学姐还偷偷将手中的节目单快速给陈露阳瞥了一眼。
瞅见上面“改革开放迪斯科”后面的小勾勾之后！
陈露阳目标达成！
他再次桃花眼含笑意，冲着文艺部学姐柔柔一笑。
“谢谢学姐~”
“没事儿。”
文艺部女生说了一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露阳的脸，转身进去排练厅接着审核节目了。
唉……
陈露阳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举卑鄙且无耻，但着实好用。
做人难……
做一个长的如此带劲且富有才华的男人，更难……
得到了节目入选的消息，陈露阳正准备领着班级同学离开，找个地方庆功吃顿班饭。
结果正撞见“许云峰”一行人黑着脸从小排练室里走出来。
“挺会抢风头的啊，快板都快打到团委老师办公室去了。”“许云峰”冷嘲热讽道。
陈露阳笑了：“风头是靠抢的吗？那不是自己刮过来的吗？”
“我们好好在走廊里表演，是你们主动对开门来看的~你们要是有本事，也把人吸引进去看排演啊！”
瞧着“许云峰”黑着脸的模样，
陈露阳手里快板一扬：“走吧，风头刮完，该收板走人了~”
经济系的学生们上次因为抢教室的事儿被气了够呛，
这次扳回了一局不说，还搅的对方连节目审核都没演完，一个个是解气又舒坦！
登时气氛就活了起来。
一群人高高兴兴的收快板的离开走廊。
当天下午，陈露阳领着经济系一班的学生，在民族楼食堂怒开了一大桌。
虽然民族楼是学校为接待民族班学生和少数民族干部子弟设立的食堂兼住宿楼，但是除了服务民族班，也用于接待外宾、专家学者、校内重要活动，相当于“半开放性质的高档食堂”。
早在节目排演的前两天，陈露阳就已经在民族楼订了一大桌，就为请班级同学吃顿好的。
“这民族楼瞅着跟国营饭店差不多啊！”
一群人呼呼洋洋的走进民族楼，
孙乐根瞅着窗户上挂着的洗得泛白的蓝布帘子，又看了看墙上贴着“团结就是力量”的大字标语，最后再低头看看圆桌上盖着的暗红色的塑料桌布，越看越像国营饭店。
“文委，这顿饭可不能便宜吧？”高小琳和几个女生坐在饭桌旁，道:
“我听说之前计算技术系在这吃顿饭，花了将近20块钱呢！”
陈露阳招呼大家入座，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前几天写稿，赚了点稿费嘛~我就寻思请大家吃个饭，一起高兴高兴！”
正说着，民族楼的饭菜一盘盘的端了上来。
红烧牛肉、抓饭、烤包子、糖醋鲤鱼、干煸豆角、土豆炖鸡块、葱爆羊肉……
众人看傻了眼。
“文委，你这点的都是硬菜啊！”冯铁生笑道。
“这些菜儿你稿费够不够啊？！”
陈露阳乐呵呵道：“够！不够的话我都跟食堂说好了，刷盘子卖身抵债~”
正贫着呢，
一箱北冰洋和一箱小香槟也搬了上来。
陈露阳赶紧招呼：“大家想喝啥喝啥！不够喝咱们再要！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站着走进来，扶着墙走出去！”
“不吃吐几个，今天这班饭就算没吃到位！”
陶润泽的眉毛跳了跳，心有余悸的看着一大桌子硬菜，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小陈啊，你迫切的心情我们大家都能理解。”
“但你要是喝吐了容易，吃吐了太难了……”
那得撑成啥样啊！
陈露阳大手一挥：“那不叫事！吃完了咱们坐公交车去颐和园！”
未等大家高兴响应，
陈露阳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响应给打了个细碎！
“吃饱饱的，坐个车，逛悠也能逛悠吐几个。”
（骄傲）且（聪慧）！
众人：……
事实证明！
陶润泽等人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饭量。
一大桌子菜风卷残云一样的被经济系学生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是吃饱了，扶墙也扶墙了。
就是可惜谁也没吐。
虽然最后大家没去颐和园，但还是在学校内高高兴兴的散散步，然后各回各屋。
该上自习上自习，该上炕上炕。
反倒是小胖子出门，去找自己女朋友，给系里拉外援来了。
陈露阳低头看了一眼表，跟陶润泽他们道：
“老大你们先回去，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说完，
陈露阳跑向学校的电话亭，交了钱，下意识就要给对象打电话。
他都快一个月没看见陈今越了，怪想的。
电话刚拨两个号，突然！
陈露阳的手指一顿！
那主席老人家都说了，做事情必须要抓住主要矛盾。
对象虽然重要，但是老丈母娘更重要啊！
这要是自己能把老丈母娘给哄好了，哄住了，
那就相当于把对象和老丈人也给哄好、哄住了。
怎么也要在陈今越的家里安插一个自己人才行！
时间有限！
陈露阳毫不犹豫的重新拨打了陈妈妈的电话！
……
省医院
陈妈妈正在收拾病历档案，一个小大夫敲门进来，道：
“陈主任，有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谁啊！”
陈妈妈听见有人找自己，将桌子上的病历放进档案柜里锁好，跟着小大夫走了出去。
“喂？我是陈芝宝，哪位找我？”
“阿姨，我是陈露阳！”
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陈妈妈惊讶的瞪大了眼。
“小陈？？你怎么电话打到我单位来了！？”
陈妈妈担心了：“你在片儿城学习生活的咋样？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陈妈妈敏感的情绪瞬间充分调动起来！
这陈露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保不齐是遇见啥事了。
“你遇见啥难事了跟阿姨说！阿姨在片儿城也有几个朋友。”
“没有没有！”
陈露阳的声音从话筒里着急传来。
“阿姨，我在片儿城非常好！我就是好久没见您了，给您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啊？真的吗？”陈妈妈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我真特别好。”陈露阳解释的都快喷口水了。
“现在系里给我增设了一门公开课，让我给同学讲课，还给我讲课费了呢。”
陈妈妈震惊：“……你在北大讲课？”
陈露阳赶紧道：“不仅讲课，我写的讲义还被印发成了内部资料，还给我稿费呢！”
陈妈妈震惊：“……你在北大写教材？”
陈露阳有些骄傲道：“也不算写教材吧~对了，哲学系还让我加入原著编译组写教材，但是我嫌弃他们让我当实习编译，就给拒绝了。”
陈妈妈震惊：“……你拒绝了北大哲学系的原著编译组？”
陈露阳很委屈：“陈阿姨，我时间本来就不够用。他们要是让我进原著编译组当正式组员，我还能接受。”
“我哪有空给他们当实习编译啊！”
“但是哲学系给了我旁听证明，我现在跟着哲学系大三的学生一起听课，等我大二了，就可以跟着这届哲学系一起写论文，就能拿到哲学系的毕业证了。”
陈妈妈震惊：“……你还能拿到哲学系的毕业证？！”
他扫了一眼陈露阳，似笑非笑道：“你说的这还挺有理呗？”
陈露阳那是个借坡就上的，马上就点头：“确实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老师～您对我们的节目感觉咋样？能不能给我们指点指点？”
指点你妹！
校团委老师瞥了陈露阳一眼。
今天的事儿不批评到系里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好意思管他要指导意见！
不过嘛……
节目确实是个好节目！
词儿也着实是个好词儿！
“你们的节目词儿不错，但是舞台调度单一，缺少空间感。”
校团委老师好心提醒。
“虽然走廊表演的阵仗很有冲击力，但舞台上那点空间，你们没调动起来，太浪费。”
“队伍有能量是好事，但是想上大舞台光有气势不够。”
“你得让它有章法，需要在有限空间内营造变化感才行。”
……
听到后来，陈露阳感动了……
他刚刚问的那句话，本就是随口一说，压根就没想到这团委的老师会给自己说些什么缺点和毛病。
但是谁能想到校团委老师不仅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所在，
甚至还真的把毛病给说了出来。
“老师，您说的这些缺点确实是我们不足的地方。”
陈露阳真诚道：“我们已经请了舞蹈学院的学生来给做队形指导，保证上台演出那天，一定让大家满意！”
校团委老师的表情微微不太高兴：“我们北大文艺部就有从附中上来的学生，跳舞、队形都懂，编排快板这种小事还需要请外援吗？”
“再说了，大快板是群众语言艺术，可别搞得花里胡哨，走偏了。”
陈露阳没想到这团委老师还挺有原则，赶紧开口道：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就是请北舞的学生来帮我们看看队形、改改动作、纠正一下节奏。”
“我们也想找学校的文艺部学生来帮忙看看，但是我们实在不认识……要是老师您方便的话，告诉我几个人名？我立马去联系！”
校团委老师瞅着陈露阳，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学生心眼不少。
话里话外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让他出面去找学生帮他们彩排。
校团委老师才不会搭这个人情呢！
“不认识文艺部的人，就自己加入学生会去认识，想找人自己去找！”
陈露阳一乐：“老师，那我们可就找北舞的学生了~”
眼尖两个人在这边唠的有说有笑的。
戏剧社的学生不乐意了。
“老师，罗光和李真他们还在台上呢。”戏剧社女生忍不住提醒。
团委老师低头看了看手表，开口道：
“一会儿团委有会，这样。晓蕾你们先回去再把《红岩》熟练熟练，等以后审核我们再补一次。”
“可是……”中文系的李晓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团委老师已经夹着小本本离开了。
眼见搅局完成，
陈露阳还特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对方不记得自己班级的节目，冲着老师大喊了一声：
“老师，我们是经济系一班的大快板节目，迎新晚会那天多多来支持啊！”
校团委老师默默翻了个白眼，头都没回就走了。
而另外一边，
负责迎新晚会审核的校团委老师也黑着一张脸从大排练室走了出来。
没办法，校团委的会，大家都要去参加。
他也不例外。
“你们经济系挺厉害啊，我审核节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演着演着直接演到走廊里的。”
陈露阳厚着脸皮道：“老师，我们太想上台了！排练厅的舞台我们站不下，才去的走廊。”
负责迎新晚会审核的校团委老师一脸“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瞧见老师离开，
陈露阳凑到文艺部学姐的前面，腆脸问：
“学姐，我们的节目选没选上啊？”
文艺部学姐严格遵守工作秩序：“这个你们回去等通知。”
陈露阳哪等的下去。
虽然他理智分析自己的节目肯定能选上，但是万一呢！
全班同学辛辛苦苦排练的，
要是这边选不上，他好想别的办法，让大快板上台。
“学姐，你就偷摸告诉告诉我呗~”
陈露阳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自从认识陈今越之后，就一直许久发动过的“桃花眼”必杀技，终于在此时此刻重现江湖！
啊……？
文艺部学姐猝不及防被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看，脸“歘”一下红了。
“学姐，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就告诉我一个人呗~”
陈露阳小时候在陈母和姐姐的淫威下长大，论起撒娇，堪称是小玲和军军的老祖宗！
军军那些撒娇的小手段，都是从小耳濡目染他老舅学习来的。
尤其是对姐姐撒娇这方面，
陈露阳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天下第一！
明明陈露阳是个硬朗野蛮的北方汉子的模样，
偏生一双眼睛生的多情又含蓄，
这么一盯着你看的时候，非但不觉得讨人厌，却反而让人面红心跳，羞涩难为情。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打探消息，
但是刚正不阿的文艺部学姐还是偷偷点了点头，小声道：
“你们选上了。”
说着，文艺部学姐还偷偷将手中的节目单快速给陈露阳瞥了一眼。
瞅见上面“改革开放迪斯科”后面的小勾勾之后！
陈露阳目标达成！
他再次桃花眼含笑意，冲着文艺部学姐柔柔一笑。
“谢谢学姐~”
“没事儿。”
文艺部女生说了一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露阳的脸，转身进去排练厅接着审核节目了。
唉……
陈露阳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举卑鄙且无耻，但着实好用。
做人难……
做一个长的如此带劲且富有才华的男人，更难……
得到了节目入选的消息，陈露阳正准备领着班级同学离开，找个地方庆功吃顿班饭。
结果正撞见“许云峰”一行人黑着脸从小排练室里走出来。
“挺会抢风头的啊，快板都快打到团委老师办公室去了。”“许云峰”冷嘲热讽道。
陈露阳笑了：“风头是靠抢的吗？那不是自己刮过来的吗？”
“我们好好在走廊里表演，是你们主动对开门来看的~你们要是有本事，也把人吸引进去看排演啊！”
瞧着“许云峰”黑着脸的模样，
陈露阳手里快板一扬：“走吧，风头刮完，该收板走人了~”
经济系的学生们上次因为抢教室的事儿被气了够呛，
这次扳回了一局不说，还搅的对方连节目审核都没演完，一个个是解气又舒坦！
登时气氛就活了起来。
一群人高高兴兴的收快板的离开走廊。
当天下午，陈露阳领着经济系一班的学生，在民族楼食堂怒开了一大桌。
虽然民族楼是学校为接待民族班学生和少数民族干部子弟设立的食堂兼住宿楼，但是除了服务民族班，也用于接待外宾、专家学者、校内重要活动，相当于“半开放性质的高档食堂”。
早在节目排演的前两天，陈露阳就已经在民族楼订了一大桌，就为请班级同学吃顿好的。
“这民族楼瞅着跟国营饭店差不多啊！”
一群人呼呼洋洋的走进民族楼，
孙乐根瞅着窗户上挂着的洗得泛白的蓝布帘子，又看了看墙上贴着“团结就是力量”的大字标语，最后再低头看看圆桌上盖着的暗红色的塑料桌布，越看越像国营饭店。
“文委，这顿饭可不能便宜吧？”高小琳和几个女生坐在饭桌旁，道:
“我听说之前计算技术系在这吃顿饭，花了将近20块钱呢！”
陈露阳招呼大家入座，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前几天写稿，赚了点稿费嘛~我就寻思请大家吃个饭，一起高兴高兴！”
正说着，民族楼的饭菜一盘盘的端了上来。
红烧牛肉、抓饭、烤包子、糖醋鲤鱼、干煸豆角、土豆炖鸡块、葱爆羊肉……
众人看傻了眼。
“文委，你这点的都是硬菜啊！”冯铁生笑道。
“这些菜儿你稿费够不够啊？！”
陈露阳乐呵呵道：“够！不够的话我都跟食堂说好了，刷盘子卖身抵债~”
正贫着呢，
一箱北冰洋和一箱小香槟也搬了上来。
陈露阳赶紧招呼：“大家想喝啥喝啥！不够喝咱们再要！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站着走进来，扶着墙走出去！”
“不吃吐几个，今天这班饭就算没吃到位！”
陶润泽的眉毛跳了跳，心有余悸的看着一大桌子硬菜，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小陈啊，你迫切的心情我们大家都能理解。”
“但你要是喝吐了容易，吃吐了太难了……”
那得撑成啥样啊！
陈露阳大手一挥：“那不叫事！吃完了咱们坐公交车去颐和园！”
未等大家高兴响应，
陈露阳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响应给打了个细碎！
“吃饱饱的，坐个车，逛悠也能逛悠吐几个。”
（骄傲）且（聪慧）！
众人：……
事实证明！
陶润泽等人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饭量。
一大桌子菜风卷残云一样的被经济系学生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是吃饱了，扶墙也扶墙了。
就是可惜谁也没吐。
虽然最后大家没去颐和园，但还是在学校内高高兴兴的散散步，然后各回各屋。
该上自习上自习，该上炕上炕。
反倒是小胖子出门，去找自己女朋友，给系里拉外援来了。
陈露阳低头看了一眼表，跟陶润泽他们道：
“老大你们先回去，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说完，
陈露阳跑向学校的电话亭，交了钱，下意识就要给对象打电话。
他都快一个月没看见陈今越了，怪想的。
电话刚拨两个号，突然！
陈露阳的手指一顿！
那主席老人家都说了，做事情必须要抓住主要矛盾。
对象虽然重要，但是老丈母娘更重要啊！
这要是自己能把老丈母娘给哄好了，哄住了，
那就相当于把对象和老丈人也给哄好、哄住了。
怎么也要在陈今越的家里安插一个自己人才行！
时间有限！
陈露阳毫不犹豫的重新拨打了陈妈妈的电话！
……
省医院
陈妈妈正在收拾病历档案，一个小大夫敲门进来，道：
“陈主任，有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谁啊！”
陈妈妈听见有人找自己，将桌子上的病历放进档案柜里锁好，跟着小大夫走了出去。
“喂？我是陈芝宝，哪位找我？”
“阿姨，我是陈露阳！”
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陈妈妈惊讶的瞪大了眼。
“小陈？？你怎么电话打到我单位来了！？”
陈妈妈担心了：“你在片儿城学习生活的咋样？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陈妈妈敏感的情绪瞬间充分调动起来！
这陈露阳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保不齐是遇见啥事了。
“你遇见啥难事了跟阿姨说！阿姨在片儿城也有几个朋友。”
“没有没有！”
陈露阳的声音从话筒里着急传来。
“阿姨，我在片儿城非常好！我就是好久没见您了，给您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啊？真的吗？”陈妈妈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我真特别好。”陈露阳解释的都快喷口水了。
“现在系里给我增设了一门公开课，让我给同学讲课，还给我讲课费了呢。”
陈妈妈震惊：“……你在北大讲课？”
陈露阳赶紧道：“不仅讲课，我写的讲义还被印发成了内部资料，还给我稿费呢！”
陈妈妈震惊：“……你在北大写教材？”
陈露阳有些骄傲道：“也不算写教材吧~对了，哲学系还让我加入原著编译组写教材，但是我嫌弃他们让我当实习编译，就给拒绝了。”
陈妈妈震惊：“……你拒绝了北大哲学系的原著编译组？”
陈露阳很委屈：“陈阿姨，我时间本来就不够用。他们要是让我进原著编译组当正式组员，我还能接受。”
“我哪有空给他们当实习编译啊！”
“但是哲学系给了我旁听证明，我现在跟着哲学系大三的学生一起听课，等我大二了，就可以跟着这届哲学系一起写论文，就能拿到哲学系的毕业证了。”
陈妈妈震惊：“……你还能拿到哲学系的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