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牢烽火

    第七章虎牢烽火

    华雄生死不明,大军竟不战而退,这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很快便传回了洛阳城。

    董卓听闻传令兵的汇报,满脸的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怒声质问道:

    “你说什么?!”

    传令兵战战兢兢,赶忙说道:

    “大人,此乃前线刚刚传来的最新情报,小的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董卓眉头紧锁,心急如焚,立刻下令:

    “传众文武速到议事厅,动作快点!”

    传令兵连忙应道:

    “是!”,转身便匆匆离去。

    董卓气得来回踱步,口中忍不住咒骂:

    “唉…华雄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时,李儒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如今华将军生死未卜,贼军声势浩大,来势汹汹,难以阻挡。当下我们务必扳回一城,重振我军士气,这才是当务之急。而此事若交给温侯去办,再合适不过了。”

    董卓微微点头,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

    随即高声唤道:

    “奉先!”

    吕布立刻抱拳回应:

    “孩儿在!”

    董卓神情严肃,下令道:

    “我命你即刻点齐三万兵马,火速奔赴虎牢关,让那群凡夫俗子好好领略一下你的绝世武艺!”

    吕布自信满满,大声说道:

    “义父放心,此事就交给孩儿吧!”

    狂风呼啸,吹得牛皮营帐剧烈摇曳,光影在董卓那张胖脸上不断变幻,忽明忽暗。他眉头紧锁,手指用力地敲打着案上的军报,怒声道:

    “华雄那家伙,真是坏我大事!若不是东方勇你机警,让全军及时撤退,我西凉铁骑恐怕都要折损在汜水关了。”

    东方勇赶忙单膝跪地,身上甲胄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恭敬说道:

    “相国切勿动怒。华将军连日来与敌军恶战,已然身负重伤,最终不幸暴毙。如今贼军势头正盛,相国还需保重龙体,以社稷为重啊。”

    董卓微微点头,神色稍缓,道:

    “我儿奉先已然出战虎牢关,勇弟你若有兴致,不妨前去观战,瞧瞧我西凉铁骑如何一雪前耻,扬威奋进。”

    在联军大营的曹操营帐之中,

    孙坚将那顶血迹斑斑的赤帻随手扔在案几上,满脸愤怒地说道:

    “袁术那卑鄙小人,竟然断掉我江东军的粮草供应!若不是东方勇暗中出手接济,我江东将士恐怕早已化为枯骨!”

    曹操微微皱眉,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围棋盘上的黑子,一边缓缓说道:

    “东方勇此人,既能从董卓的阵营中设法救下华雄,又暗中与你互通粮道,可见其心机深沉,手段不凡,只怕日后有朝一日,连董卓都会被他算计。”

    夏侯惇听闻,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大声说道:

    “管他究竟居心何在!如今吕布已经率领飞熊军增援虎牢关,可这十八路诸侯呢?竟然还整日里只知道设宴饮酒,如此下去,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袁绍一声令下,决定对虎牢关发起总攻。然而,关东诸侯们行动迟缓,从汜水关朝着虎牢关外缓缓移动。公孙瓒尚未抵达,而其余关东诸侯好歹算是陆续到齐了。

    虎牢关的清晨,寒霜还未完全消融,冰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吕布骑着他那匹神骏的赤兔马,马蹄轻易踏碎关前尚未解冻的冻土。身后三万西凉铁骑整齐列成雁翎阵,将士们身上的甲胄映照着残雪,泛出阵阵冷光,恰似一道坚不可摧的铁铸城墙,威严地横亘在关东联军眼前。

    “河内方悦,前来会会温侯!”

    一声喝令骤然响起,方悦话音未落,他的战马刚向前冲出十步,便见吕布的赤兔马如同一朵飞驰的红云,瞬间掠过。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形的银色光芒,那戟尖的速度竟比剑光还要快上三分。

    “当啷!”清脆的声响传来,方悦胸前的甲胄被戟风猛地撕开,整个人失去平衡,坠落下马。

    联军阵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皆被吕布的神勇所震慑。穆顺紧握着长枪,掌心已满是冷汗,他突然想起昨夜张杨对他的叮嘱:

    “一定要速战速决,千万不要与那吕布缠斗。”

    然而,当穆顺咬咬牙,策马不顾一切地冲向吕布时,长枪刚刚触碰到吕布的戟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便汹涌袭来。穆顺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穆顺和方悦一样,仅仅一回合,便从马上坠落。

    此时,武安国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铁锤,带着万钧之力,朝着吕布的顶门狠狠砸去。只见吕布手中的方天戟如同灵动的灵蛇,瞬间缠住锤柄。紧接着,吕布手腕轻轻翻转,“当啷”一声,武安国手中的铁锤坠落在地。几乎同时,戟尖如闪电般划过武安国的手腕,武安国感觉右手剧痛只得狼狈地拨马而逃。

    “可惜了这对铁锤。”

    吕布骑着赤兔马,前蹄高高腾空跃起,赤兔马一声嘶鸣,响彻云霄。

    吕布傲然环视四周,高声喝道:“还有谁,敢来与我一战?”

    公孙瓒刚刚赶到此时士气旺盛,看到吕布如此嚣张,大喝一声,挺槊而上。

    公孙瓒槊尖与吕布的戟杆碰撞,擦出串串火星。然而,仅仅数合,公孙瓒便感觉双臂渐渐发麻。吕布的赤兔马速度远超寻常战马,配合着他那如狂风骤雨般凌厉的戟法,公孙瓒渐渐抵挡不住。

    “噗通”一声,公孙瓒一个不慎,从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他惊恐地抬头,只见吕布的戟尖距离自己的眉心不过三寸之遥。

    公孙瓒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如雷霆般撕裂空气: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张飞怒目圆睁,手中丈八蛇矛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的破空锐响,矛头径直刺向吕布后心。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腿轻夹马腹,赤兔马仿佛通人性一般,猛地转身,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般迎向蛇矛。刹那间,火星四溅,两骑交错而过。

    “好个燕人!”

    吕布不禁瞳孔骤缩,心中暗自惊叹。自他加入军旅生涯以来,张飞是第一个能与他酣战五十回合而不落败的对手。张飞的蛇矛攻势凌厉,专攻吕布下盘,每一矛都蕴含着开山裂石般的磅礴力量,竟逼得那神骏的赤兔马连连后退。

    “二弟小心!吕布要用杀招!”

    就在此时,关羽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只见他挥舞着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刀势如山,压得空气“呼呼”作响,朝着吕布劈落而下。吕布察觉到危机,戟法陡然一变,以超凡的武艺左挡张飞蛇矛,右架关羽偃月刀。赤兔马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压力,在原地奋力踏蹄,地面上踏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三人三骑绞杀在一起,四周的积雪被劲气激荡得飞溅而起,如同破碎的美玉,而兵器相交的巨响,震得城头的青砖都簌簌掉落。

    “二弟!三弟!”

    刘备眼见战局胶着,大喝一声,手持双股剑,剑刃闪烁着点点寒星,也加入了战团。吕布顿时发觉,自己陷入了困境。每当戟尖攻向张飞,关羽的大刀必然凶狠地斩向他的软肋;若是想从关羽的破绽处突破,张飞的蛇矛又会恰到好处地封住退路。更为棘手的是,刘备的双剑如同鬼魅般如影随形,专挑他甲胄的缝隙刺去,令他防不胜防。

    吕布心中暗忖:

    “这三人纠缠不休,如此下去,我必陷入绝境,撤!”

    此时,他的甲胄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极为难受。只见赤兔马忽然仰头一声长嘶,吕布顺势用戟杆奋力挡开张飞扫来的蛇矛,同时将戟尖虚晃,直逼刘备面门。刘备本能地向后仰身躲避,就在这一瞬间,吕布瞅准时机,荡开阵角,倒拖着画戟,如疾风一般冲向虎牢关。

    张飞见状,双目圆睁,怒声吼道:

    “三姓家奴,你往哪里跑!”言罢,便欲拍马追赶。

    关羽急忙出声阻拦:

    “三弟!回来!”

    刘备也大声呼喊:

    “翼德,不要再追了!”

    袁绍目睹吕布撤回虎牢关,顿时精神大振,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全军出击!!!务必攻破虎牢关!”

    刹那间,联军士气高涨,如潮水般朝着虎牢关涌去。

    虎牢关的城墙上,吕布身姿矫健,手持弓箭,目光如炬。他每一次开弓放箭,箭无虚发,城下的联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温侯神勇,当真是天下无双啊。”

    东方勇在一旁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意味深长,

    “只是,刚刚得到消息,袁绍新运来的粮草已然抵达。如此看来,这战事恐怕要演变成持久战了。”

    吕布听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道:

    “哼,这些鼠辈,不管来多少,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队杀一队。不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说罢,又弯弓搭箭,朝着城下的联军射去。

    关外,诸侯联军的大营之中,气氛略显凝重。

    刘备正小心翼翼地为张飞包扎臂上的箭伤,动作轻柔且专注。

    这时,关羽忽然抬眼,望向虎牢关的方向,他那丹凤眼之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说道:

    “三弟,那东方将军箭术高超,箭无虚发。你此次太过轻敌了,若他当时与吕布一心想要伤你性命,你叫我和兄长该如何是好?”

    张飞听闻,啐掉嘴角叼着的草茎,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大声说道:

    “管他什么东方将军!等俺老张下次再与那吕布交战,定要让这三姓家奴好好见识见识俺丈八蛇矛的厉害!顺便也把与东方勇的这笔账一起算清楚!哎呦…疼死俺了。”

    包扎伤口的疼痛让张飞忍不住叫出声来,但他眼中的坚毅与不甘却丝毫未减。

    吕布败退刘关张的消息传至洛阳,宛如一场风暴,瞬间在董卓帐下引发了人心惶惶的动荡局面。

    李儒暗自忧心忡忡,心中默默盘算着:

    “唉,主公传我前来,想必又是要向我询问应对之策。但如今这形势,若是再吃一场败仗,恐怕我的性命就堪忧了。”

    思索之际,他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其实没必要非得跟联军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当李儒进入房间时,董卓竟亲自从卧室迎了出来。

    李儒赶忙跪地叩首,恭敬说道:

    “相国……”

    董卓满脸焦急,急切地说道:

    “哎呦呦,你可算是来了!如今联军士气正盛,已达空前之境,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李儒定了定神,缓缓说道:

    “温侯新近战败,如今士兵们战意全无,毫无战心。依我看,不如让他即刻撤兵,而后……咱们直接将都城迁至长安。”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赶忙催促道:

    “哦?快详细讲讲,这其中有何道理!”

    李儒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人可曾听闻洛阳街头流传的一首童谣?那童谣是这般唱的……‘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所谓‘西头一个汉’,指的是当年高祖在西都长安奠定基业后,传了一十二代帝王;而‘东头一个汉’,则是说光武帝在东都洛阳定都之后,同样传了一十二代帝王。”

    李儒微微停顿,接着说道:

    “天运循环往复,如今正是迁回长安的绝佳时机!相国若将京城迁回长安,必定能够保得无忧啊!”

    董卓听闻,顿时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还好有你在啊,若不是你提醒,我怎会知晓这其中的奥妙!”随即大手一挥,决断道:“好!咱们明日就着手迁都!”

    李儒赶忙附和道:

    “相国英明……”

    随后,董卓立刻召集文武大臣,商议迁都之事。然而,这一举措却招来了朝中众多老臣的强烈反对。董卓顿时勃然大怒,一气之下连续贬谪了数位大臣。最终,凭借他强硬的手段,迁都计划得以强行推进实施。

    在迁都前夕,董卓派遣军队大肆抄没洛阳富户的家产,搜刮了数额惊人的财富。不仅如此,他还强令驱赶数百万洛阳百姓一同迁往长安。在迁徙途中,董卓的军队行径恶劣,肆意奸淫百姓的妻女,抢夺百姓的粮食,致使百姓死伤惨重,尸横遍野,一片凄惨景象。

    当车队缓缓驶出洛阳后,董卓竟下令军队纵火焚烧洛阳皇宫以及居民房屋。一时间,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将整个洛阳城化为了一片烈焰翻腾的火海,昔日繁华的洛阳城,就此笼罩在一片绝望与毁灭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