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悖逆人伦
叶百薇自小喜好武功，不通文墨，遭人戏称‘将门母老虎’，及笄之年都无人敢登门提亲，一度沦为街头巷尾的笑话。
此时听得这话，更是怒从心头起。
“你才胸大无脑母老虎！”她飞起一脚将男人踹入温泉池，溅起水花无数：“你全家都母老虎！”
“你——裴延钊脸色铁青，还未发作，便听得叶零榆惊呼一声，“来人，有刺客！快保护四妹妹！”
糟了！
人一多，他和叶百薇的‘私情’就‘昭告天下’了。
“死女人，都怪你！”裴延钊一跃上岸，顾不上一身湿淋淋的水汽，连忙捡起地上的外衫，裹住叶百薇的脑袋就要挟人跳窗。
只要没人‘看实’叶百薇的脸，事后他随意拉个丫鬟顶锅，也好过被迫娶个暴力泼妇回去辣眼睛。
“糟了！刺客挟持了四妹妹！快救人啊！”叶零榆越门而入，顺手抄起丫鬟手中的冰酪，狠狠砸向男人。
啪！
一击而中。
玉碗摔得四分五裂，冰酪混着血水淌了一地。
“你竟敢……”裴延钊捂着一脑门的血，回头瞪一眼叶零榆，不等质问便眼前一黑……
这女人看着跟小兔子似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天呐！九王爷……”洛氏匆匆追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命人将裴延钊抬去主院请大夫。
既要安排婢女护着狼狈的叶百薇回去更衣遮丑，还要训诫下人，清理现场——她有些疲于善后，心力交瘁。
一通算计，徒劳无功。
再回首：叶零榆白着小脸靠坐桌前，一脸惊魂未定，像是被吓坏了。
无辜又柔弱。
洛氏暗敛深眸，心思流转。
难道真是叶零榆福大命大再逃一劫？
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
……
事关家宅名声，洛氏身为当家主母，必得周全处置。故而她稳住大局后，第一时间去寻叶泽远密谈商议。
为保叶百薇清誉，最好的出路便是尽快请旨赐婚。
“先是阿榆，又是薇薇……你主理将军府，办事我向来放心，何时家里变得这般乌烟瘴气？”叶泽远的质问是意料之中。
洛氏顺从跪地，哽咽请罪，“庶女失德，确是嫡母失职，请将军责罚。”
养不教，父之过。
庶女失德，嫡母虽有责，但亲爹娘更是难辞其咎。
“……当务之急，并非论罪。”叶泽远气归气，想到九王爷的身份地位还是有心促成这桩好姻缘，是以没多问罚洛氏的管理失职之过，只换了官服便要连夜入宫。
“赐婚之前，不准叶百薇出门胡闹，省得流言再起。”还没出门，他便被气势汹汹的叶百薇拦住了。
“父亲，我不要嫁给九王爷！”
她强行拽着衣衫单薄的叶零榆跪倒在地，义正言辞道，“白日里裴延钊抱着我喊的却是‘阿榆’……必然是他和叶零榆这贱人相约幽会，否则她怎么死也不肯相让温泉洗浴？”
“叔嫂私会，悖逆人伦！事关皇室和将军府清誉，妹妹怎可这般污蔑我？”叶零榆痛心摇头，像是被逼急了：“九王爷擅闯内宅，确实委屈了妹妹，但若非你强占温泉池，也不会遭此横祸。”
叶泽远听到这话，脸色陡然一变：“强占？”
盛怒之下，叶百薇吓得脸色微白。
“将军息怒。”洛氏温柔安抚，“薇薇纵有错，却也受了委屈，阴差阳错为阿榆挡了灾。”
这话看似说情，实则坐实了叶百薇欺负嫡姐的恶行，又彰显了嫡母的气度：“再说，眼下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
叶零榆顺势道：“母亲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请旨赐婚，保住妹妹的名声啊。”
“阿榆，你就是太懂事了！”叶泽远看她被欺负至此还记挂着庶妹名声，一心为家族大局着想，不禁欣慰感怀。
“父亲，你别被她这副假惺惺的嘴脸给骗了！”叶百薇一看贱人那故作大义的矫情样就更来气。
“她分明是故意拿我挡灾，如今还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呸！我要嫁也是嫁才高八斗的状元郎，绝不会替她和裴延钊这对奸夫淫妇背黑锅！”
“妹妹往常再如何恶语相向，身为嫡姐，我都可以不计较。”叶零榆反握她手腕，蹙眉道：“方才这话若传了出去，那可是灭门之祸！”
腕间传来一阵剧痛，叶百薇气得抬手就要反击：“贱人，少来危言耸……”
“孽障，够了！”叶泽远忍无可忍，一脚将叶百薇踹翻在地，目光落在叶零榆红肿的手腕更是怒不可遏。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你欺辱嫡姐，是为不悌；咆哮尊长，是为不孝；侮辱皇亲，是为不忠……”
“如此不孝不悌不忠之人，若非遇此机缘，哪个世家公子愿意要你这孽障？”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意将叶百薇丢到外面，“来人！四小姐言行失矩，罚跪祠堂抄录《女则》，抄不完不准吃饭！”
叶百薇摔得掌心刮出血，闻言震惊又难过：“父亲……”
“若非你马上要嫁入王府……”叶泽远一气之下放了狠话，“今晚我必打断你的腿，绞了你的舌头，让你再敢肆意妄为！”
这从未有过的狠厉姿态将叶百薇吓懵了，即便被人捂嘴拖走也不敢反抗。
再多的不甘愤恨，自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闹剧落幕，夜色愈发深了。
“阿榆，委屈你了。”叶泽远扶着叶零榆起身，细看她手腕便发觉不对劲：“这伤痕新旧叠加，莫不是白日里也受欺负了？”
他是武将出身，对伤情本就敏感，一眼看出这红肿手腕是多次受创，不用想也知道是叶百薇那孽障下手太狠。
叶零榆抿唇，低头乖巧道：“多谢父亲关心，白日里只是姐妹间的小误会罢了。身为嫡姐，没有引导好妹妹，让将军府名声受损……女儿愧对父亲。”
既没有趁机喊冤叫屈，也没有对妹妹落井下石。
想的都是家族声名，念的是父亲的颜面。
这样乖巧识大体的女儿，谁不喜欢？
此时听得这话，更是怒从心头起。
“你才胸大无脑母老虎！”她飞起一脚将男人踹入温泉池，溅起水花无数：“你全家都母老虎！”
“你——裴延钊脸色铁青，还未发作，便听得叶零榆惊呼一声，“来人，有刺客！快保护四妹妹！”
糟了！
人一多，他和叶百薇的‘私情’就‘昭告天下’了。
“死女人，都怪你！”裴延钊一跃上岸，顾不上一身湿淋淋的水汽，连忙捡起地上的外衫，裹住叶百薇的脑袋就要挟人跳窗。
只要没人‘看实’叶百薇的脸，事后他随意拉个丫鬟顶锅，也好过被迫娶个暴力泼妇回去辣眼睛。
“糟了！刺客挟持了四妹妹！快救人啊！”叶零榆越门而入，顺手抄起丫鬟手中的冰酪，狠狠砸向男人。
啪！
一击而中。
玉碗摔得四分五裂，冰酪混着血水淌了一地。
“你竟敢……”裴延钊捂着一脑门的血，回头瞪一眼叶零榆，不等质问便眼前一黑……
这女人看着跟小兔子似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天呐！九王爷……”洛氏匆匆追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命人将裴延钊抬去主院请大夫。
既要安排婢女护着狼狈的叶百薇回去更衣遮丑，还要训诫下人，清理现场——她有些疲于善后，心力交瘁。
一通算计，徒劳无功。
再回首：叶零榆白着小脸靠坐桌前，一脸惊魂未定，像是被吓坏了。
无辜又柔弱。
洛氏暗敛深眸，心思流转。
难道真是叶零榆福大命大再逃一劫？
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
……
事关家宅名声，洛氏身为当家主母，必得周全处置。故而她稳住大局后，第一时间去寻叶泽远密谈商议。
为保叶百薇清誉，最好的出路便是尽快请旨赐婚。
“先是阿榆，又是薇薇……你主理将军府，办事我向来放心，何时家里变得这般乌烟瘴气？”叶泽远的质问是意料之中。
洛氏顺从跪地，哽咽请罪，“庶女失德，确是嫡母失职，请将军责罚。”
养不教，父之过。
庶女失德，嫡母虽有责，但亲爹娘更是难辞其咎。
“……当务之急，并非论罪。”叶泽远气归气，想到九王爷的身份地位还是有心促成这桩好姻缘，是以没多问罚洛氏的管理失职之过，只换了官服便要连夜入宫。
“赐婚之前，不准叶百薇出门胡闹，省得流言再起。”还没出门，他便被气势汹汹的叶百薇拦住了。
“父亲，我不要嫁给九王爷！”
她强行拽着衣衫单薄的叶零榆跪倒在地，义正言辞道，“白日里裴延钊抱着我喊的却是‘阿榆’……必然是他和叶零榆这贱人相约幽会，否则她怎么死也不肯相让温泉洗浴？”
“叔嫂私会，悖逆人伦！事关皇室和将军府清誉，妹妹怎可这般污蔑我？”叶零榆痛心摇头，像是被逼急了：“九王爷擅闯内宅，确实委屈了妹妹，但若非你强占温泉池，也不会遭此横祸。”
叶泽远听到这话，脸色陡然一变：“强占？”
盛怒之下，叶百薇吓得脸色微白。
“将军息怒。”洛氏温柔安抚，“薇薇纵有错，却也受了委屈，阴差阳错为阿榆挡了灾。”
这话看似说情，实则坐实了叶百薇欺负嫡姐的恶行，又彰显了嫡母的气度：“再说，眼下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
叶零榆顺势道：“母亲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请旨赐婚，保住妹妹的名声啊。”
“阿榆，你就是太懂事了！”叶泽远看她被欺负至此还记挂着庶妹名声，一心为家族大局着想，不禁欣慰感怀。
“父亲，你别被她这副假惺惺的嘴脸给骗了！”叶百薇一看贱人那故作大义的矫情样就更来气。
“她分明是故意拿我挡灾，如今还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呸！我要嫁也是嫁才高八斗的状元郎，绝不会替她和裴延钊这对奸夫淫妇背黑锅！”
“妹妹往常再如何恶语相向，身为嫡姐，我都可以不计较。”叶零榆反握她手腕，蹙眉道：“方才这话若传了出去，那可是灭门之祸！”
腕间传来一阵剧痛，叶百薇气得抬手就要反击：“贱人，少来危言耸……”
“孽障，够了！”叶泽远忍无可忍，一脚将叶百薇踹翻在地，目光落在叶零榆红肿的手腕更是怒不可遏。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你欺辱嫡姐，是为不悌；咆哮尊长，是为不孝；侮辱皇亲，是为不忠……”
“如此不孝不悌不忠之人，若非遇此机缘，哪个世家公子愿意要你这孽障？”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意将叶百薇丢到外面，“来人！四小姐言行失矩，罚跪祠堂抄录《女则》，抄不完不准吃饭！”
叶百薇摔得掌心刮出血，闻言震惊又难过：“父亲……”
“若非你马上要嫁入王府……”叶泽远一气之下放了狠话，“今晚我必打断你的腿，绞了你的舌头，让你再敢肆意妄为！”
这从未有过的狠厉姿态将叶百薇吓懵了，即便被人捂嘴拖走也不敢反抗。
再多的不甘愤恨，自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闹剧落幕，夜色愈发深了。
“阿榆，委屈你了。”叶泽远扶着叶零榆起身，细看她手腕便发觉不对劲：“这伤痕新旧叠加，莫不是白日里也受欺负了？”
他是武将出身，对伤情本就敏感，一眼看出这红肿手腕是多次受创，不用想也知道是叶百薇那孽障下手太狠。
叶零榆抿唇，低头乖巧道：“多谢父亲关心，白日里只是姐妹间的小误会罢了。身为嫡姐，没有引导好妹妹，让将军府名声受损……女儿愧对父亲。”
既没有趁机喊冤叫屈，也没有对妹妹落井下石。
想的都是家族声名，念的是父亲的颜面。
这样乖巧识大体的女儿，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