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双生疑云
祠堂偏厅的药味浓得呛人。苏晚晴站在门廊阴影处，看着张明远为床榻上的女子换药。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苍白的面容被散乱黑发半掩，左肩缠着的绷带渗出血迹。最令苏晚晴心惊的是她的长相——与自己有五分相似！
“伤口又裂开了。“张明远声音低沉，“北境的刑具都带倒钩，不好愈合。“
女子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明远哥，别管我了......他们会追来的......“
“有我在。“张明远轻拍她的手背，这个温柔的动作让苏晚晴胸口发闷。他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这样的柔情。
守卫者1号在她脚边不安地刨地。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故意踩响地板。张明远猛地回头，烧伤的脸在油灯下格外狰狞。
“丫头，你......“他下意识挡在床前，像是防备什么。
“听说你救了人。“苏晚晴语气平静得自己都惊讶，“里正爷爷让我来看看。“
床上的女子挣扎着坐起来，黑发滑落，露出颈侧一个醒目的∞形烙印。苏晚晴瞳孔微缩——那是与母亲研究服上相同的标志！
“你就是晚晴吧？“女子声音沙哑却温柔，“我叫苏雪，是你......“
“堂姐。“张明远突然打断，“你父亲兄长之女。北境铁矿的囚徒名册上有记录。“
苏晚晴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女子——苏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垂下睫毛掩饰过去。这个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堂姐？“她故作惊讶，“爹从未提过有兄弟。“
“战乱离散，很多人都以为对方死了。“张明远拿起药碗递给她，“正好，你帮忙喂药，我去找里正说点事。“
他大步离开，擦肩而过时，苏晚晴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金属味，与时空门边的黑衣人如出一辙。守卫者1号冲着张明远的背影龇牙，红眼睛闪烁着敌意。
屋里只剩两人后，苏雪突然抓住苏晚晴的手：“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苏晚晴浑身僵硬：“什么意思？“
“我在实验室见过你的基因图谱。“苏雪压低声音，“ />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实验体？她只是个被观察的小白鼠？
“证明给我看。“苏晚晴强作镇定。
苏雪艰难地挪动身体，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个透明薄片。按下边缘按钮后，薄片投射出全息画面：一个培养舱里漂浮着婴儿，胸口有个小小的∞形胎记——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是苏禾博士用自己基因培育的时空适应体，目的是将改良作物基因带回未来。“苏雪咳嗽几声，“但项目被基因净化派渗透，他们派张明远来清除你......“
“那他为什么救我？抚养我？“
“因为任务变更了。“苏雪苦笑，“他们发现直接杀死你会导致时空悖论，所以改为监控，等待你自己在时空气泡崩塌时消亡。“
信息太过震撼，苏晚晴一时难以消化。守卫者1号突然跳上床，凑近苏雪闻了闻，然后冲苏晚晴摇头晃脑，似乎在传递某种讯息。
“这只兔子......“苏雪惊讶地伸手想摸，守卫者1号却猛地后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晚晴迅速收好薄片。张明远带着里正进来，老人手里捧着个木盒。
“丫头，你看看这个。“里正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玉佩，“今早在赵家废墟找到的。“
玉佩上依稀可见“禾“字的一半。苏晚晴接过时，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系统光幕自动弹出：
【检测到量子存储设备】
【是否读取？】
她默念“是“。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在实验室被黑衣人围攻，父亲挡在她身前中弹倒地，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匆匆跑向时空门......
最后定格的是张明远的脸——但不是现在这张烧伤的面孔，而是完好无损的、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他站在时空门前，怀中抱着个熟睡的婴儿，眼神复杂地看向画面外的某人：“我会照顾好晴儿，直到你回来。“
影像戛然而止。苏晚晴踉跄后退，玉佩“啪“地掉在地上。三个大人紧张地看着她，表情各异。
“怎么了？“里正关切地问。
“没什么，有点头晕。“苏晚晴勉强笑笑，“可能是饿的。“
张明远递来一块干粮：“吃吧，吃完我们谈谈。“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苏晚晴接过干粮，却注意到守卫者1号死死盯着她的手。低头细看，干粮表面有极细微的闪光粉末——与当初周氏下毒的手法如出一辙！
“我突然想起小宝小贝还没吃饭。“她将干粮揣进袖中，“先回去看看他们，晚些再来。“
不等回应，她快步走出祠堂。守卫者1号紧随其后，红眼睛在夜色中如警示灯般闪烁。
“阿姐！“小宝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小脸惨白，“小贝不见了！“
苏晚晴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她说看见兔兔往这边跑，追着追着就不见了！“小宝带着哭腔，“我找遍了全村......“
守卫者1号突然浑身毛发倒竖，冲向村外山林。苏晚晴顾不上多想，嘱咐小宝去找春桃，自己追着野兔跑去。
穿过密林，前方出现一座废弃的樵夫小屋。守卫者1号在门前急刹车，用爪子在地上划出∞符号。苏晚晴悄悄贴近窗缝，里面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
小贝安静地坐在木箱上，面前站着个穿白袍的女子。不是苏雪，而是...母亲！与全息影像中一模一样的装束，只是面容憔悴许多。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母亲柔声说，手中拿着个发光的装置靠近小贝的额头，“只是提取一点点记忆......“
小贝眼神空洞，像被催眠般点头。就在装置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苏晚晴踹开门冲了进去！
“住手！“
母亲——或者说酷似母亲的女人——惊讶地转身。近距离看，她的眼角没有细纹，脖颈处还有道明显的缝合疤痕。
“37号，你来得正好。“她微笑，“省得我去找了。“
“你不是我母亲。“苏晚晴将小贝护在身后，“你是谁？“
“苏雨，你母亲的克隆体。“女人举起装置，光芒照亮她不对称的瞳孔，“也是''收割者''部队的指挥官。把时空之种交出来，我可以放过这个时间线的所有蝼蚁。“
守卫者1号突然扑向苏雨，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苏雨轻蔑地挥手，野兔如遭重击般撞在墙上！
“你以为那只改造兔能对抗我？“她一步步逼近，“张明远应该已经给你下药了，怎么还没发作？“
苏晚晴这才明白干粮里的粉末是什么。她假装腿软跪地，实则摸向袖中的种子容器。当苏雨俯身的刹那，她猛地将容器按在对方胸口！
“识别基因序列！“她大喊。
容器爆发出刺目金光，苏雨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她的皮肤开始溶解，露出下面金属与血肉混合的结构——这是个半机械的克隆体！
“你......会后悔的......“机械苏雨的声音扭曲变形，“时空崩塌时......所有人......都会......“
随着最后一阵电光闪烁，她瘫倒在地，化作一滩银灰色液体。小屋重归寂静，只有小贝轻微的啜泣声。
守卫者1号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滩液体前，伸出前爪触碰。令人惊讶的是，液体开始蠕动，被缓缓吸收进它的体内！随着吸收完成，它受伤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型也变大了一圈。
“父亲......？“苏晚晴试探性地问。
野兔抬起头，红眼睛闪烁着人性的光芒。它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几个符号：
【危险】
【张明远克隆体】
【苏雪真实】
小贝突然开口，声音却成熟得不似孩童：“晴儿，时间不多了。带着种子去∞洞窟，那里有最后的答案。“
说完，她像断电的玩偶般软倒。苏晚晴慌忙接住妹妹，发现她只是睡着了，呼吸平稳。
守卫者1号扯了扯她的裤脚，示意看窗外——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像是玻璃即将破碎前的纹路。系统光幕自动弹出警告：
【时空崩塌开始】
【剩余时间：28天23小时59分】
苏晚晴抱起小贝，跟着守卫者1号冲进夜色。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但有一点已经确定：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早已成为多方势力角逐的战场。而决定两个时代命运的关键，就藏在她最初苏醒的那片土豆地里。
“伤口又裂开了。“张明远声音低沉，“北境的刑具都带倒钩，不好愈合。“
女子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腕：“明远哥，别管我了......他们会追来的......“
“有我在。“张明远轻拍她的手背，这个温柔的动作让苏晚晴胸口发闷。他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这样的柔情。
守卫者1号在她脚边不安地刨地。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故意踩响地板。张明远猛地回头，烧伤的脸在油灯下格外狰狞。
“丫头，你......“他下意识挡在床前，像是防备什么。
“听说你救了人。“苏晚晴语气平静得自己都惊讶，“里正爷爷让我来看看。“
床上的女子挣扎着坐起来，黑发滑落，露出颈侧一个醒目的∞形烙印。苏晚晴瞳孔微缩——那是与母亲研究服上相同的标志！
“你就是晚晴吧？“女子声音沙哑却温柔，“我叫苏雪，是你......“
“堂姐。“张明远突然打断，“你父亲兄长之女。北境铁矿的囚徒名册上有记录。“
苏晚晴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女子——苏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垂下睫毛掩饰过去。这个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堂姐？“她故作惊讶，“爹从未提过有兄弟。“
“战乱离散，很多人都以为对方死了。“张明远拿起药碗递给她，“正好，你帮忙喂药，我去找里正说点事。“
他大步离开，擦肩而过时，苏晚晴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金属味，与时空门边的黑衣人如出一辙。守卫者1号冲着张明远的背影龇牙，红眼睛闪烁着敌意。
屋里只剩两人后，苏雪突然抓住苏晚晴的手：“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苏晚晴浑身僵硬：“什么意思？“
“我在实验室见过你的基因图谱。“苏雪压低声音，“ />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实验体？她只是个被观察的小白鼠？
“证明给我看。“苏晚晴强作镇定。
苏雪艰难地挪动身体，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个透明薄片。按下边缘按钮后，薄片投射出全息画面：一个培养舱里漂浮着婴儿，胸口有个小小的∞形胎记——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是苏禾博士用自己基因培育的时空适应体，目的是将改良作物基因带回未来。“苏雪咳嗽几声，“但项目被基因净化派渗透，他们派张明远来清除你......“
“那他为什么救我？抚养我？“
“因为任务变更了。“苏雪苦笑，“他们发现直接杀死你会导致时空悖论，所以改为监控，等待你自己在时空气泡崩塌时消亡。“
信息太过震撼，苏晚晴一时难以消化。守卫者1号突然跳上床，凑近苏雪闻了闻，然后冲苏晚晴摇头晃脑，似乎在传递某种讯息。
“这只兔子......“苏雪惊讶地伸手想摸，守卫者1号却猛地后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晚晴迅速收好薄片。张明远带着里正进来，老人手里捧着个木盒。
“丫头，你看看这个。“里正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玉佩，“今早在赵家废墟找到的。“
玉佩上依稀可见“禾“字的一半。苏晚晴接过时，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系统光幕自动弹出：
【检测到量子存储设备】
【是否读取？】
她默念“是“。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母亲在实验室被黑衣人围攻，父亲挡在她身前中弹倒地，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婴儿匆匆跑向时空门......
最后定格的是张明远的脸——但不是现在这张烧伤的面孔，而是完好无损的、与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他站在时空门前，怀中抱着个熟睡的婴儿，眼神复杂地看向画面外的某人：“我会照顾好晴儿，直到你回来。“
影像戛然而止。苏晚晴踉跄后退，玉佩“啪“地掉在地上。三个大人紧张地看着她，表情各异。
“怎么了？“里正关切地问。
“没什么，有点头晕。“苏晚晴勉强笑笑，“可能是饿的。“
张明远递来一块干粮：“吃吧，吃完我们谈谈。“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苏晚晴接过干粮，却注意到守卫者1号死死盯着她的手。低头细看，干粮表面有极细微的闪光粉末——与当初周氏下毒的手法如出一辙！
“我突然想起小宝小贝还没吃饭。“她将干粮揣进袖中，“先回去看看他们，晚些再来。“
不等回应，她快步走出祠堂。守卫者1号紧随其后，红眼睛在夜色中如警示灯般闪烁。
“阿姐！“小宝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小脸惨白，“小贝不见了！“
苏晚晴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她说看见兔兔往这边跑，追着追着就不见了！“小宝带着哭腔，“我找遍了全村......“
守卫者1号突然浑身毛发倒竖，冲向村外山林。苏晚晴顾不上多想，嘱咐小宝去找春桃，自己追着野兔跑去。
穿过密林，前方出现一座废弃的樵夫小屋。守卫者1号在门前急刹车，用爪子在地上划出∞符号。苏晚晴悄悄贴近窗缝，里面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
小贝安静地坐在木箱上，面前站着个穿白袍的女子。不是苏雪，而是...母亲！与全息影像中一模一样的装束，只是面容憔悴许多。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母亲柔声说，手中拿着个发光的装置靠近小贝的额头，“只是提取一点点记忆......“
小贝眼神空洞，像被催眠般点头。就在装置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苏晚晴踹开门冲了进去！
“住手！“
母亲——或者说酷似母亲的女人——惊讶地转身。近距离看，她的眼角没有细纹，脖颈处还有道明显的缝合疤痕。
“37号，你来得正好。“她微笑，“省得我去找了。“
“你不是我母亲。“苏晚晴将小贝护在身后，“你是谁？“
“苏雨，你母亲的克隆体。“女人举起装置，光芒照亮她不对称的瞳孔，“也是''收割者''部队的指挥官。把时空之种交出来，我可以放过这个时间线的所有蝼蚁。“
守卫者1号突然扑向苏雨，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苏雨轻蔑地挥手，野兔如遭重击般撞在墙上！
“你以为那只改造兔能对抗我？“她一步步逼近，“张明远应该已经给你下药了，怎么还没发作？“
苏晚晴这才明白干粮里的粉末是什么。她假装腿软跪地，实则摸向袖中的种子容器。当苏雨俯身的刹那，她猛地将容器按在对方胸口！
“识别基因序列！“她大喊。
容器爆发出刺目金光，苏雨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她的皮肤开始溶解，露出下面金属与血肉混合的结构——这是个半机械的克隆体！
“你......会后悔的......“机械苏雨的声音扭曲变形，“时空崩塌时......所有人......都会......“
随着最后一阵电光闪烁，她瘫倒在地，化作一滩银灰色液体。小屋重归寂静，只有小贝轻微的啜泣声。
守卫者1号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滩液体前，伸出前爪触碰。令人惊讶的是，液体开始蠕动，被缓缓吸收进它的体内！随着吸收完成，它受伤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型也变大了一圈。
“父亲......？“苏晚晴试探性地问。
野兔抬起头，红眼睛闪烁着人性的光芒。它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几个符号：
【危险】
【张明远克隆体】
【苏雪真实】
小贝突然开口，声音却成熟得不似孩童：“晴儿，时间不多了。带着种子去∞洞窟，那里有最后的答案。“
说完，她像断电的玩偶般软倒。苏晚晴慌忙接住妹妹，发现她只是睡着了，呼吸平稳。
守卫者1号扯了扯她的裤脚，示意看窗外——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像是玻璃即将破碎前的纹路。系统光幕自动弹出警告：
【时空崩塌开始】
【剩余时间：28天23小时59分】
苏晚晴抱起小贝，跟着守卫者1号冲进夜色。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但有一点已经确定：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早已成为多方势力角逐的战场。而决定两个时代命运的关键，就藏在她最初苏醒的那片土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