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云宁,告诉我,这是什么?

    姜云宁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难得今天李丽没有准时叫自己起来,至于原因,姜云宁并不好奇,无非就是沈寒年为了他的好孩子发了话而已。

    姜云宁吃完早饭,陈叔已经等在门口。

    沈寒年很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昨晚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孕妇的情绪会影响胎儿发育,今天就立马安排她去产检。

    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姜云宁为了后面的计划,乖乖的上了车。

    产检她来了好多次,早已经轻车熟路,很快就做完了检查。

    产检报告姜云宁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一股脑塞进了包里。

    陈叔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夫人,少爷让您带着检查报告去公司找他。”

    姜云宁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和仲喜约好了拿修复文物的材料,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去公司回来刚好。

    老爷子那边情况越来越不好,陈叔是他最亲近的人,有他照顾,姜云宁放心不少。

    “陈叔,一会儿到了公司,你就先回去陪爷爷吧。”

    “我让李丽来接我就行。”

    “爷爷念叨好久想和你一块下棋了。”

    “我总是霸占着你,像个什么事,整天见不到你,老爷子估计偷偷抹眼泪呢!”

    姜云宁鼻尖发酸,自从她嫁给沈寒年,老爷子就把陈叔派在她身边,美名其曰给她当司机,实际上,是想告诉其他人,姜云宁身后站着的人是他,是来给她撑腰的。

    老爷子对她很好,也一直期待着小重孙的出生,可她注定要辜负他了。

    她没办法生下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陈叔没发现她的异常,到公司楼下后,稳稳当当的停了车。

    “夫人,那我先回去陪老爷子,您有事,就电话联系。”

    姜云宁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公司。

    公司她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的到了顶楼。

    沈寒年的办公室门开着,她想也没想,径直的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办公室里,沈寒年坐在沙发上,衬衫半解,露出精壮的胸膛,而楚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纤纤玉手正抚过他赤裸的手臂。

    午后的阳光为他们镀上一层暧昧的金边,宛如一对璧人。

    “咚!”

    手提包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楚栖惊慌回头,却在看清是她时,露出一抹微笑。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几乎全部化为实质。

    是楚栖。

    真的是她!

    曾经说过的话,不期而然的闯进她脑海里。

    “怀孕居然会变的这么丑,身材还不能恢复,做母亲可真伟大,可惜我做不到。”

    “想要个孩子,但我不想怀孕……”

    一字一句犹如铁器重重落下,在她颅内激起阵阵嗡鸣。

    她当初到底有多愚蠢,才没听出来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姜云宁,你就是一个蠢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找回几分理智。

    楚栖连忙退开,对着姜云宁热情的挥了挥手。

    “太好了,云宁,你来了!”

    “那给他上药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一手的血,看的我脑袋都晕了,还好你来了!”

    楚栖似是没察觉她的异样,把棉签和药水瓶塞进她手里。

    离开时,还贴心的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沈寒年和姜云宁两人。

    她这时才发现,沈寒年的胳膊受伤了,一指长的伤口,渗着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沈寒年见她呆愣着没动,眉心一蹙,“不会?”

    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但姜云宁还是听出了几分不悦。

    姜云宁压下心里的思绪,没说话,抿了抿嘴唇,拿着棉签给他擦血消毒,上完药后,又给他包扎好!

    她动作很快,干脆利落,包扎手法很专业。

    沈寒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姜云宁捕捉到他的眼神,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我经常给流浪猫流浪狗包扎!”

    沈寒年对她的事不感兴趣,没再多问,把衣服穿好,坐回办公桌前:“产检报告给我!”

    包被楚栖捡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洗了手后,才拿着包到沈寒年跟前。

    产检报告有好几页,却被她胡乱揉成一团塞进包里,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怎的,那几页纸卡在夹层里,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越是拿不出来,她就越发焦躁,手指胡乱扒拉着,反而让纸页卡得更紧。

    哗啦!

    突然,整个包猛地翻倒,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空荡的屋子里,声音格外刺耳。

    姜云宁心跳骤然一紧,几乎要蹦出喉咙。

    她慌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拢那些散落的物件。

    就在这时,沈寒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弯下腰,在她的注视下,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微型监控!

    姜云宁看到他的动作,呼吸骤然一滞,心跳不受控地乱了节拍。

    “姜云宁,告诉我,这是什么?”

    沈寒年眸色阴沉,死死盯着她。

    两人距离极近,冰冷的呼吸如毒蛇吐信,丝丝缕缕缠上她的脸颊,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姜云宁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强迫自己稳住颤抖的声线。

    “桐花阁人多眼杂,顾夫人的文物价值连城,我担心会出意外,所以,才买了一个监控!”

    “你也知道,我离开桐花阁太久,里面早已经物是人非,也多了很多我不熟悉的员工,谨慎点,总没错。”

    姜云宁心慢慢的平复下来,睫毛微微一颤,掩住了眼底的悲伤。

    这一刻,她话是假的,但悲伤是真的。

    就连沈寒年都察觉到她的异样。

    不过,姜云宁惯会装模作样,她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沈寒年扣住姜云宁的下巴,骤然向上一抬,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睫毛微微一颤,被迫撞他晦暗如深渊的眼睛。

    拇指碾过她苍白的皮肤,留下一道又一道艳丽的指痕,转而指腹又落在她颤抖的唇瓣。

    这个近乎怜惜的动作却让姜云宁浑身僵直,她太熟悉了,这是沈寒年发怒的前兆。

    “姜云宁,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