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马叔明跟杨梅说,王员外赔礼道歉完,话里话外都表示出要给予他一些‘补偿’的意思。

    罗院长当时可还在宗政堂呢!

    当着人家院长的面就要公然撬墙角的行为,简直不是人干事儿。

    马叔明是知道王员外这个人不简单,躲他还来不及,这才一口回绝了,态度上也冷冷清清的。

    罗院长不知道王员外的底细。

    可他辛辛苦苦呵护着养大的树苗,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要连根给他拔起带走,当他是死人么?

    跟自己抢人还想自己给什么好脸色,想屁吃呢?

    罗院长拉着个驴脸,直接端茶送客了。

    王员外受了这样的冷待,估摸着是不可能再次登罗院长的门了。

    这也正合了马叔明的意,省得跟这样目的不纯的人打交道。

    杨梅听到别的还没觉得啥,听到王惜筠不堪流言侵扰,已经躲回江南道那边去了,这可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能离你远远的,娘这就放心了。”

    马叔明听了杨梅这话,忍俊不禁。

    想到昨儿他在王员外身上看到的那盒芙蓉膏,马叔明便把自己的怀疑顺便跟杨梅说了。

    “娘,昨儿我看到了王员外竟随身携带着一盒芙蓉膏。

    儿子观他面容浮肿,眼睛里满是血丝,眼下还有一圈茶色,应该是服用了一段时间的芙蓉膏了。”

    这消息让杨梅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王员外到底是如何染上芙蓉膏的,这也不关他们娘俩的事儿。

    杨梅只淡淡的说:“你下次若是见到王大人,可以跟他提一提。

    余下的,不是咱能管的,最好别掺和。”

    马叔明也明白娘的意思,便乖巧的应了声是。

    “娘,您和大哥去看过季礼了吗?”马叔明问道。

    杨梅笑着说:“刚去过了墨趣书坊。

    不过季礼他忙着点话本子出货,脚不沾地的,娘便没有去打搅他,直接过来看你了。”

    马叔明点头,应道:“那娘您许还不知道,过两日季礼要去趟奉天府。

    老先生在奉天府那边新开了一家墨趣书坊,马上就要开业了。

    季礼要随老先生过去那边操办开业的事宜,顺便同步推出幼薇的新话本。”

    杨梅确实不知道老祭酒在奉天府又开了家书坊的事儿。

    看来,这半年来老祭酒的书坊生意做得真是蒸蒸日上,连锁店都开了好几家了呢!

    “叔明你也没早些跟娘说,现在要准备礼物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杨梅轻嗔道。

    马叔明哭笑不得:“娘,我也是昨天才听罗院长说的。

    我这几日连书院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季礼也顾着忙,我俩也有些日子没碰面了。”

    杨梅知道不能怪秀才儿子。

    就连小儿子这个知情者都没差人去跟自己说一声,显然是老祭酒吩咐过他,不想他们这些人费心给他送礼吧?

    杨梅寻思着开业的贺礼就不送了。

    等羊毛线染完色之后,再找机会拿到老祭酒的衣裳尺寸,给他老人家织一身毛衣毛裤,再给织个帽子送给他好了。

    三月中旬,陈绍明就要参加府试,再之后,到了九月,就是马叔明秋闱的日子了。

    马叔明决定后面的旬休,就不来回跑了,打算直接在书院住下来。

    杨梅担心他逼自己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并不同意他这个决定。

    “娘理解你想好好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读书上。

    可叔明,咱是一家人,血脉上的亲情是割舍不断,但感情的维系也很重要。

    娘也会担心你在书院这边的情况,是否吃得好,是否睡得好?

    旬休还是得回家,多跟家里的人沟通、互动,多抱抱你小侄女锦宝,你的运气才不会差。

    咱一家的心,也会越凝聚越紧,晓得不?”

    马叔明觉得娘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深入人心,便也没有反驳,点点头应下了。

    杨梅也没在养心书院逗留太久,小坐一会儿,就与大儿子马伯旺一块儿回了善水村。

    刚到家里没一会儿,马庆坤便过来了。

    “婶子,我想跟您借辆骡车。”

    马庆坤是村长的儿子,他家若是需要用到骡车,杨梅自然是要借的。

    如今家里不仅有骡车,还有马车。

    杨梅微笑问马庆坤:“借骡车是要去拉东西还是要拉人?

    若是要拉人,那还是借马车更舒服些,有车厢,也暖和点。”

    马庆坤听了杨梅这话有些感动。

    秀才娘真是心善,也大方得很。

    有的人家家里有个好东西,借给别人用一下都心疼得跟掉了块肉似的。

    马车这样的大件,整个善水村也就只有伯旺家有。

    他也是担心开口借马车秀才娘会舍不得,这才只敢借骡车,没曾想,倒是自己心窄了。

    马庆坤也没瞒着杨梅,低声说:“婶子,我想借骡车去红粱村把我妹子接回来。

    昨天铁蛋他商队下面的人去了红梁村卖货,回来找我娘说了我妹子被他男人打了的事儿。

    我娘憋了一天愣是没提,直到刚刚吃午饭的时候,我爹瞧她神色不对,追问后我娘才说出来。

    我妹子昨天被他男人打破了头,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米家连个大夫都没有给她请,简直是狼心狗肺。

    我爹骂我娘糊涂,让我赶紧来找您借骡车去将我妹子接回来。”

    杨梅一听也想骂村长媳妇糊涂。

    闺女都被家暴了,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居然还瞒着不说,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忙安抚了马庆坤两句,对他说:“咱善水村的姑娘不能被白白欺负了。

    家暴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作为父母兄弟的,无论如何都得替自家姑娘讨个公道。

    庆坤你等着,我这就把伯旺叫过来,你们驾马车过去。

    需要的话,在村子里多喊上几个人一起去给桃枝仗腰找回场子。

    那种只会窝里横的男人,你们也不用跟他讲啥武德。

    他施加在你妹子身上的拳头,直接双倍打回他身上就得了。

    这种拳拳到肉的滋味,才能让他知道痛的感觉有多深刻,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对桃枝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