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折箭誓盟3

    “对对,你主持不得。老和尚是武林北斗少林寺主持方丈,老首长是天下闻名的武当掌门,金骗子又说自己是女流之辈,我看这事就交给武当和少林掌门主断好了。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听两大掌门怎么处理。在这里年龄长于我兄弟,武功高于我们兄弟者并没有,都同意我的说话吧?”说时先鼓掌起来。

    “你们两个疯子别掺和了!”金秀姑转向少林掌门和武当掌门问,“大师,道长,你们说这事怎么处理?”

    松木禅师望着方圆禅师,含首不语,双手合什祈祷。豹儿、江湖游侠、终南山疯道人、翠翠等人也都目注着少林寺掌门人,只有张剑的四名手下师弟双手暗按剑柄,同时注视着莫长老和方圆禅师。众人也将目光投注向两位掌门人。

    方圆禅师双手合什,说:“张施主并没有什么大的劣迹,赡施主在世时,干了一些天下武林背驰的事,虽说师命难违,但听说暗里也干了许多好事,功过相抵。黑箭赡台武施主,在死之前也已向天下射罪,人死万事空,在世的仇恨也灰飞烟灭,我们也不要赶尽杀绝,将前世的恩仇嫁与下一辈,就让他们走吧。而且,赡施主所做的事,也好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想干的,而是两个民族及前朝留下来的问题,国家所进行的一些活动,我们武林人士如果仅以眼前仇恨来想事的话,可能只会引来更多的杀戮。醒风血雨何时休呀!”

    金帮主又说:“禅师我就知道你心好,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武林豪杰的一向作见,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外族在此胡做非为,视平民百姓有如草菅!我知道,像大漠的黑箭计划只是外交活动其中之一,当今朝廷在其他国家也肯定实行一样的政策。我们出于侠义,维护弱势百姓的安全,不管是外族或是朝廷我们都反对他们视人民如草菅做法。现在,我们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轻信于他!让他发一个重誓,我们对武林也好有个交代。大家骂我倒无所谓,我装作听不见,听见撕了他的嘴就行了。还请各派与天下武林做好说明,止战是最好侠义!平安是逝者最大心愿,不要再做无谓的杀戮了。”

    武当掌门对张剑说:“张施主,我们就相信你是诚心诚意代表你与你师父与武林化解一段仇怨,你也可带着你师父及师弟一起回大漠去了。不过,你还是要做以保证,发个重誓。”

    大洪山的松木禅师终于松了一口气,双手合什,向莫长老、少林、武当及丐帮帮主一一施礼。各人纷纷还礼,丐帮帮主金秀姑问:“大师,何以如此大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松木禅师道:“今天武林各派齐登敞山,没有造成草木沾血,生灵涂灰!老纳心存感激!恳请各位还大洪山这片净士于安静,让老纳能伴与山林,修心奉佛。阿弥陀佛!”

    金秀姑一笑,从丐帮一名七袋长老要了一支长逾半尺的袖箭,两指一夹应声而断,说:“我丐帮一定压束弟子,不在大洪山伤及一草一木,一人一命。大师行善积德,如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通知我丐帮一声,我们一定尽力办到。”

    在古代折箭有两种意思,一种表示不再敌对,化干戈为玉帛,别一种表示势不两立,要争个你死我活。金秀姑此举,可以说两种意思都有,她只以行动作出说明,众人却也明白,如果说张剑再想图报师父之仇,则要赶尽杀绝,此举即是启发也是警告。

    松木禅师转身向少林、武当掌门人行礼。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也不多示言语,效仿金帮主,折箭为誓。

    三派掌门人折箭为盟的事,在武林就跟三派围巢黑箭老魔瞬间传遍开去,也正是这样,确保了大洪山在今后近百年里平安无事,直到天魔神教掀起(见《黑豹传奇》)。

    张剑向松木禅师揖身答谢。张剑也是明白人,今天的主动权完全交于对方,自己现在要顾及的事太多了。即使对方有人动手,自己也不能对手,否则,在场今天与自己有牵涉的师弟师妹们都可能与师父走到一起去了。

    施礼完毕,张剑转身向外,双腿跪地,手指苍天,在枫树坪发下永不侵犯武林与武林同修和好的重誓。